; 宁星似乎没有听清楚,回过神来,想帮地上的姊姊一把,于是挥着包子大小的拳头,砸向地上躺的坏女人。
这坏女人身穿紧实的兽皮,只怕一拳打下去没有效果,宁星瞅准她身上一排凸起而没有兽皮的地方,攥紧拳头,使出吃奶的力气,猛地砸去。
只听杜姓女子“啊哟”一声,弹起身子,慌忙后退几步,撞上身后的围墙,围墙上面一只观战的八哥,双翅一展,飞向更高的屋檐,一边扑棱翅膀,一边叫道:“哎呦!哎呦!”
自己仅仅打了两拳,一手一个,力气也没有她的大,她的反应怎么会那么强烈?宁星愣了愣,望向站起身子的宁雪念,帮她打落衣衫上沾的灰尘。
那杜姓女子靠在墙上,左手捂住胸口,右手指着宁星,满脸绯红,破口大骂:“小兔崽子,小小年纪就这么卑鄙,长大了岂不更加卑鄙下流?”
“喂喂喂!你说谁卑鄙呢?刚刚你把我弟弟当做玩物一样拎来拎去就不卑鄙了?他一个小孩子,本身就不懂武功,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怎么会惹到你这个会武功的母夜叉?”
“你才母夜叉呢!小娃娃看着挺白净,心里咋不老实呢?要是他再大两岁,本姑娘就卸下他的双手当药引,哼!”
她语气虽怒,脸上的红晕仍旧没有消散,难道弟弟打中的是她的胸?宁雪念不禁噗嗤一笑,瞥向宁星。
但见这个小男孩的表情天真无邪,一脸无辜。
“姊姊,现在你们两清,还是别再打了吧!最先是夫子有事提前散学,我正赶往天街,前去找你和南衡哥。不曾想到,一路跑得太快,撞了这个姊姊,结果就被她一顿揍。现在咱们也揍了她,算是扯清了吧!”
靠墙的杜姓女子经他这么一讲,站直腰身,没好气地说:“就这么干净利落扯平?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小娃娃,要不要本姑娘砸了你们的破书院?你们老夫子没有教你怎么做人吗?白白读了那么多圣贤诗书,还不如回家放牛去!”
宁雪念等着弟弟怎样接招,便也不准备帮他答话。
宁星眼巴巴地望着宁雪念,随后扭头又说:“我姊姊打你,你也打了她。好啦,夫子说,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要是你觉得我打你不公平的话,你打我吧!不过下手别太重哦!打起来还是会痛的,因为我这个地方没有你的软。”
宁星说完,牙关紧咬,双手叉腰,脑袋后仰,身体前倾,挺胸收腹。
他的声音稚嫩,却也透出十二分的纯粹,听得杜姓女子更加羞红了脸:“小兔崽子,看在你乳臭未干的份儿上,本姑娘放你一马,不跟你一般见识。”
接着抿抿嘴唇,抬抬眉毛:“倒是你——宁丫头,快说,你和乔松什么关系?”
“关系?”宁雪念莫名其妙,“什么关系?我跟他刚刚认识,能有什么关系?不久前你溜之大吉,现在正好被我撞到,倒是你,早早就认识乔松,却故意不透露身份,你打的又是什么算盘呀?”
“胡说,我哪有什么算盘?哎呦,我打不打算盘,好像跟你没有什么关系吧?你倒是挺关心人家的,还说和人家没有关系,笨蛋才信呢!”
宁雪念拍拍身上沾的灰尘,笑道:“就算我跟他有关系,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你不好好捕你的猎,到京城来干什么?”
“捕猎?谁跟你说我是打猎的啦?一点眼力见也没有,还来京城耍呢,也不怕被人拐到花月楼,一辈子也出不去!”
“我没有眼力见?看看你那一身兽皮,不是猎人又是什么?”
估计这俩人嘴仗一打起来会停不下去,宁星默不作声,偷偷溜到烧饼小哥那里,小哥看到他来,指了指宁雪念,交给他两块烧饼,说道:“小弟弟,这是你的姊姊刚才买的。”
宁星道谢两声,乐呵呵地接下烧饼,美美地闻了一闻,屁颠屁颠跑回来,侧身站到两人中间当起屏障,一手举着一块烧饼:“姊姊和这位姊姊,别吵了,快尝尝吧,很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