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好啊,她千辛万苦想要养成忠犬,却三下两下被阮大成教唆成了渣男!可是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才借了阮大成二百三十六两银子,不好马上就翻脸。
一直到晚上韩五才醉醺醺地回来,回来后也没有进屋,而是睡到了那一张空着的炕。
于红不放心,厚着脸皮去问他有没有上药,他却故意翻过去面对墙不理睬。
睡到半夜,于红到底不忍心,悄悄溜过去,还不敢点灯。
他睡得死死的,一点儿感觉也没有,想起以前于红的眼泪都掉了下来。
冷战进行到第三天,于红气不过去找了阮大成。
阮大成同情地看着她,拍了拍她的肩,语重心长地说:“小红啊,别怪我说实话,你和他真的不适合,你们在一起没有将来的。”
于红又羞又恼,死鸭子嘴硬地说:“谁说……谁说我喜欢他了?你不要……不要胡说好不好?”
阮大成耸了耸肩:“我哪些话是胡说?”
于红憋得脸红了:“你对他说的那些话是不对的,怎么能说男人就是要左拥右抱,妻妾成群才好呢?你是从一夫一妻的现代过来的,当自己是阿拉伯人吗?”
“看来你到泗神庙找过他呀!”阮大成又露出那种让于红万分厌恶的高深莫测的笑,“你说你不喜欢他,他娶几个女人与你又有何干?”
该死的,于红竟然无法反驳。
“你知道他是谁吗?”过了好一阵,阮大成问道。
“韩五,泼韩五!我怎么有可能不知道他是谁?”
阮大成摇摇头:“不,你不知道。”
又过了两天,外面风传有部分西夏军突破宗泽将军的防线冲进内地来了。
隆昌茶楼的客官们连说书都不听了,纷纷议论起来。
“这帮西夏兵也太不自量力了,竟敢孤军深入,正好包了他们饺子!”
“是啊,听说才五六百人呢!”
“他们不要到名州府才好。”
“怕什么,才几百人,别忘了名洲府外有几千厢兵呢!再怎么说十比一总能打得赢吧?”
厢兵是些老弱病残和新设供劳役的军队,有部分还是罪犯,另外还有些禁兵中武艺不合格和犯了军法的,他们的实力并不强,对付手无寸铁的老百姓足够,但能不能战胜如狼似虎的西夏兵谁也说不准。
有好事者还开起了赌盘,一副看热闹不怕事多的架式,赌厢军和西夏兵的为四赔一,但更多的人赌西夏人到不了名州城就退回去或是被宗泽将军赶走。
十月初二,城门突然紧闭,因为没有提前通知,在城门口引起了骚乱,后来才知道西夏人真的打到名州府外十里了。
一时风声鹤唳,许多商店都关了门,其中就包括隆昌茶楼。
到酉时,五百多西夏兵来了,他们分成四队守住了四面城门。
其实每个城门前才一百多人,但王宏远王县令不肯迎战,缩在城中等待救援。
于红还在和韩五冷战,这一来于红不用去茶楼说书,韩五也没法去打猎,两人在家里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肯服输,谁也不肯先低头,就这么僵着。
因为城外的蔬菜运不进来,城中的物价越来越贵,债务缠身的于红每天上菜场都跟小贩讨价还价,每次从荷包里掏钱心疼得不得了。
正缠着人家把冬瓜降点价,呼延通跑来大叫:“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出大事了!”
于红莫名其妙:“出了什么事?”
呼延通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老大他……他去县衙……说愿意带一百二十个蛐蛐帮的兄弟出城打……打西夏兵!”
“什么?”于红脑子里嗡的一声,菜篮子丢在地上,跟着呼延通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