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震惊的样子,王大王不禁想起自己当年上思政课时课时的感受。于是王大王继续发表震撼言论:
“也就是说,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大道,道应当是不断改变,不断适应人的需要的。”
“胡扯!”没想到居然是延境老和尚先开口反驳,“虽然名字不同,但是佛家讲因果、道家讲大道、儒家讲天理。无论儒、释、道,都以钻研至高之理为毕生目标,你怎么敢说没有大道?”
“所以说你们啊,方向就错了,努力越多就错得越远。”王大王继续进行赤红传道,“道德会随着时代变迁这个事情是有历史证明的啊,你看商朝就特别热衷于人殉,当时之人都称颂勇武好杀者为英雄、勇士。但是这一套到了周朝就不再搞了,人殉也废除了,武夫也没那么备受推崇了。”
引导开始起作用了,小和尚已经开始思考了,“这个事情我也有所了解,但儒家讲,那是因为周朝礼乐文明,匡扶了乱世……”
“然后呢?开启一个新乱世?周代诸侯纷争到底死了多少人,岂不比那人殉多多了?”
“孔夫子曾言,那都是因为春秋战国礼崩乐坏。”无信回答。
“礼会崩、乐会坏,不正好证明了这个礼乐制度在诸侯欲念下根本坚持不下去么?再说了,如果你要是诸侯,难道就愿意身死国灭么?还不赶紧军备竞赛搞起来?
记住这么一个真理——在生存的压力下,任何道德、法度都形同虚设。这不是因为乱世的人道德卑下,而是因为客观条件不允许。”
延境插言辩解,“施主你这是要给大奸大恶开脱么?以我佛所见,众生沉沦于六道,皆因众生看不透这缘起缘灭,一切都是空。唯有超脱……”
“这个六道我就不说了,我只看到人间这一个世界,其他无从验证的世界还不随你编?
改天我也创一个教,就叫兰州拉面神教,拜的就是兰州拉面大神,教义就是拜大神,有面吃。如果我还免费发放兰州拉面,你信不信我能在两个月内,这劳苦大众中聚集起数以万计的信徒?”
“你这黄口小儿,怎得污蔑我佛!你!……”延境老和尚不乐意了,举起手来就想打。
“师侄退下,让他说完,”无信右手一展,简单一招居然带有千钧内力。
王大王心想不妙,这少林寺里还真是藏龙卧虎,随便一个小和尚都是武林高手。现在骑虎难下,必须把键政功夫施展出来,说动这两个和尚,方能保全身而退。
“咳……大师,戒嗔!戒嗔!你要等小子说完。无信小师傅,你说世人可笑,我就问你,那短斤少两的商家可笑么?”
“私而失信,自然可笑。”
“但如果他家中还有七十老母,没钱做棉衣,母亲就会熬不过寒冬呢?”
“这……”
“那不孝子可恶么?”
“百善孝为先,不孝子自然可恶。”
“但如果他父母从来偏私,宠爱他弟弟,老了却赖着他来养护呢?”
“那也不应该……”
“我再问你,那清官可敬不可敬?”
“清官难得,自然可敬。”
“但那清流只顾自己名声每日邀名士清谈,疏于政务。结果河道久未疏浚,雨季决堤,死了数以万计的百姓,他还可敬么?”
“施主你说的这都是些特殊情况,当不得……”
“特殊么?”王大我那个继续嘴遁,乘胜追击,“俗语有云,清官难断家务事。但反过来说,难道这世上除了家务事,国事就都好断么?只怕是更加错综复杂,更多无奈苦衷吧。
我也是江湖人士,河南府黑耙子山上的悍匪张麻子一帮,就是我带人剿灭的。”
“原来是匡扶世间不平的少侠,失敬。”延境老和尚听到这里,突然收起了怒气,双手合十敬礼以致意。
“大师不敢,剿灭悍匪山寨都是我那些侠士兄弟姐妹们的功德,我只是帮衬一下。
我要说的是,那杀人如麻的张麻子是否可恶?但是他自幼父母就在眼前被杀,自己被‘混二郎’郎俊带去匪窝中长大。他每日所见就是争勇、斗狠、杀人、越货,自然天生就是悍匪。
他从杀第一个人到手上人命无数,地狱之路再难折返,却无一人曾为他指点迷津,导他向善。
我就想问两个问题,哪位大师曾舍身去劝解过他?另外,若是无信小师傅你设身处地,也在他那环境下长大,你能保证你不沦为修罗恶鬼么?”
“我……”无信年纪尚幼,心中已被说动,“我自然不敢说能。但是施主,您杀了他,又有什么帮助呢?”
“他自然有他可怜,但是滥杀无辜者当死,这是公义。我若不杀他,还要有不知多少无辜百姓要遭他毒手。杀他,也是为了救人。”王大王越演越上瘾,还双手合十还了一礼,“真是罪过、罪过。”
然后他突然眼睛一亮,直逼无信,“张麻子没得救了,但是天下苍生,还有众多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