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蒙蒙亮, 青鸢和绿阮就起身了, 景翎宫的宫女和太监们各司其职的忙碌了起来。
大殿的门一拉开, 青鸢抱着一个铜壶往外走, 脚才踏出殿门, 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燕挽亭和李凤游。
燕挽亭抬眼看着她, 眼中闪过一丝尴尬, 然后挑唇笑了笑,率先打了声招呼。
“青鸢, 许久未见呐。”
青鸢倒是没想到燕挽亭这么早就来了,先是一愣,然后绷着脸不情不愿的行了礼。
“奴婢见过公主殿下。”
燕挽亭挥了挥手让她起来, 柔声问道。
“无须多礼,潋儿呢?她可起身了。”
青鸢黑着脸回话也有些不冷不热。
“殿下来的这么早,天都还没亮呢,娘娘自然还没起身。”
李凤游站在一旁微微皱着眉头, 虽然殿下爱屋及乌对献妃娘娘身旁的这两个贴身宫女一直都很好,可她们不过是奴婢,哪里轮的到她们对着燕挽亭甩脸。
燕挽亭像是知道李凤游不悦了,伸手微微拦了她一下, 仍是笑着道。
“既然潋儿还未醒,那本宫就在大殿中等一会, 等她起身了你去通报一声。”
以前公主殿下来景翎殿何时要通报了,不是每次都擅自闯进小姐寝宫中去吗,现在倒是懂礼节了。
青鸢微微撇了撇嘴。
“那就请殿下去大殿等一会, 奴婢还要去太医院一趟。”
燕挽亭一听说太医院,心底就有些敏感,有些急切的问道。
“去太医院做什么,莫非潋儿身子不舒服?”
青鸢见燕挽亭对小姐还是这般关心,脸色终是缓和了一些,解释道。
“了辞前辈走之时吩咐了太医院每日都给娘娘熬药膳,奴婢这是要去太医院把药膳取来。”
燕挽亭送了一口气。
“那你快去吧,本宫自己去大殿。”
青鸢走了,燕挽亭便在李凤游的搀扶下,去了景翎宫的大殿。
绿阮见她来的这么早,也有些诧异,不过她的性子沉稳就算对燕挽亭再不满,也不会喜形于色,恭恭敬敬的请燕挽亭坐下,然后赶紧去备了茶。
燕挽亭昨夜辗转难眠,一夜都未曾歇息好,又因有伤在身,身子难免疲软无力。
在自己宫里睡时怎么也睡不着,这才来了景翎殿,就坐在桌边有些昏昏欲睡了。
李凤游看她疲惫困倦,便小声劝道。。
“殿下若是困了,不如先回去歇息一会吧,晚些再来。”
燕挽亭俯在桌上,怏怏道。
“有些累,不过回去了也是睡不着,等见了潋儿再说吧。”
李凤游倒是一针见血。
“您就是见了,也是受气的,身子本就不好,还不如等身子好些了再来。”
燕挽亭瞥了她一眼,苍白的面上神情有些无奈。
“怕受气就不来吗?不见潋儿,我怎么能安心养伤。”
李凤游憋着一口气,原本还想说什么,可正要开口,就听见殿外的太监尖细的声音。
“娘娘当心些,这地上的石板奴才刚冲洗完,有些湿滑。”
夏秋潋来了。
燕挽亭眼睛一亮连忙站了起来,可却站在桌边有些踌蹴。
夏秋潋一身素白的衣裳,缓步出现在大殿门口,虽旧疾好了,可面容仍是有些苍白,双眸清冷,一眼就望向了站在桌边有些无措的燕挽亭。
燕挽亭紧紧抓着衣袖的一角,自夏秋潋出现,双眸就一直贪恋的看着她,一刻都不曾挪开。
潋儿的身子果真是好了,少了以往的孱弱,虽仍是瘦弱可比起以前明显要康健一些。
燕挽亭盯着夏秋潋看时,夏秋潋也不动神色的在燕挽亭身上扫了几眼。
两人如今像是反过来了一般,夏秋潋的身子好了,可燕挽亭却明显清减了许多,原本红润的脸色苍白的有些过分,本就尖瘦的下巴更尖了一些,身子也没了以往的挺拔,微微苟着胸。
昨日青鸢看到燕挽亭后,便和她说过公主似乎受了伤或是身子不适,来去都是李凤游搀扶着,又记起了一件事,了辞离宫之前,曾和她说过,公主是拼死才将能救治好夏秋潋的神玉带回来的。
便也把这事和夏秋潋一并说了。
夏秋潋一听她说神玉,心中便隐约猜到了一些。
神玉是姜国帝王的佩玉,虽她不知道为何一块玉能治好她,但是燕挽亭既能从江询言手中将神玉拿到手,姜国都城又未攻破,想来燕挽亭定是费了好大的精力才将那玉取来的。
如今看到燕挽亭,夏秋潋便知道了了辞说的拼命是什么意思。
燕挽亭身子一向好,又有功力在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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