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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绍用拇指压住唇角的笑意,而后拔出佩剑,剑指虎牢:“进攻!”
“盟主有令,全军进攻!”传令官领了将令,举起号旗,敲响金鼓,沿着中军一层层地传递命令。
“杀!”
静默的士卒同时呐喊,无数刀盾兵冲出战阵,如潮水般向虎牢关席卷而去。
胡轸的手一扬,内城中的西凉军将弓弩举向半空,无数根弓弦被同时绷紧,他们见主将的手劈下,同时松开了手中的箭镞。
无数支羽箭尖啸着离弦,在空中形成庞大的箭云,伴着摄人心魄的破空声,铺天盖地地笼向攻城的联军士卒。
飞蝗般密集的箭镞瞬间逼至面前,闪着青光的箭头在视眼中倏然变大。
“噗噗噗~”
锐利的三棱箭头旋转着穿透盾面,切入皮甲,然后破开脆弱的人体,鲜血刹那间迸发,绽放出一蓬蓬血雾。
一片片联军士卒犹如秋收的麦草般层层倒下,但这并不能阻挡其他人奋勇前进,经过几波箭雨的洗礼,联军士卒终于冲破箭幕,杀到虎牢关下。
激越的战鼓如暴雨催林,联军中军一通鼓响,攻城士兵肩抗云梯踏步向前,再一通鼓响,云梯已顶在城墙上。
密密麻麻的士兵口衔钢刀,像蚂蟥一样依附在云梯上,嗜血的呐喊声震惊四野,仿佛肆虐爆发的洪水漫上高大的城墙。
胡轸的手再次一扬,蓦然地,数不清的硬重滚木飞砸而下,撞在攻城士卒的身上,无数的联军士卒被滚木击中,随着滚木一起落入城下,摔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团。
“给我烧。”垛堞间又是一声歇斯底里似的喝令,攀城的联军士卒只感觉头顶一片昏暗,哗啦啦仿佛雷雨袭击,滚烫的热油当头浇下,烫得头皮俱落,惨叫着摔出云梯,直坠而下。
渐渐地,城下城下的尸骸越堆越多,城楼丢下了火把,火焰点着了热油,城下立即燃成了一片火海,尸体滋滋地冒着黑烟,散发出一股恶臭。
而催促进攻的战鼓声依然不断,所有士兵都不敢退缩,他们只能头顶滚石热油,身体冒着火焰浓烟,一队队死冒矢石而进,各级校尉手持钢刀在后面压阵,将个别临阵怯敌的士兵就地斩首。
突然间,城墙下徒起箭雨,铺天盖地的弓箭仿佛长了刺的一张硕大的布,遮住了半边天空,此起彼伏的惨嚎声响彻半边天空。
城墙上的守军纷纷坠落倒地,羽箭犹如从高空锤下的钉子,把一个个肉身钉在城上。
胡轸狼狈地从女墙内起身,脸上写满愤懑之色,这袁绍不拿士兵的生命当一回事,发了疯似的疯狂下令。
虎牢关虽是雄关,但也经不起三十万大军轮流冲锋,破关只在朝夕啊。
“将军你看!”一名亲卫眼尖,他蓦然发现地平线上出现一层黑幕,立即指着后方大呼。
胡轸扭头一眼,只见无垠的平原上隐约出现许多小黑点,不多时,密密麻麻的人潮轮廓逐渐分明,那一层黑幕正是猎猎旌旗招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