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成功的占据一段城墙,可没过多久,向这个立足点包围过来的并州军不顾死伤狼藉,如潮水般前赴后继,很快又将这队英勇的黑山军淹没。
“将军…郝将军在哪?”一员浑身是血的裨将登上城楼,还没走几步就被粘稠的鲜血滑到。
“何事如此惊慌?”郝昭皱眉一拧,上前将他扶起。
那员裨将急得快哭出声来:“启禀将军,东门已失。”
郝昭的双手握紧几分:“你说什么?”
“启禀将军,我等已击退黑山军的轮番攻击,谁知城内世家反叛,杀死城门校尉,打开了东门。”
郝昭急忙松开裨将,起身望向东门,那边的喊杀声逐渐变弱,无数支火把点亮了半边天空,同时也照亮了城头上的旌旗。
吕字大纛早已落下,张字大纛正在冉冉升起。
“徐永何在?”郝昭大喝一声。
刚刚那名前来报信的裨将单膝跪在地上:“末将在!”
郝昭抽出佩剑,果断下令:“温侯对我有知遇之恩,长子已失,我已无面目面见温侯,你立即率兵出城前往晋阳报信,以免黑山军入寇太原郡。”
那名裨将立即斩钉截铁的回答:“恕末将难以从命。”
“你说什么?”郝昭的利剑抵在他的咽喉:“你再说一遍?”
那名裨将缓缓抬头:“温侯对将军有知遇之恩,将军又何曾对末将没有知遇之恩,末将愿代将军固守西门,虽死无憾,如若不然,就请将军刺死末将。”
他说道这里,将头一偏,静静等待郝昭的决断。
郝昭的眼睛通红,看着抱以死志的部将,他立即将佩剑插回剑鞘,领着一股精兵冲下城楼。
他不怕死,战死是每个军人的宿命,可他现在不能死,因为上党还有许多地方可守,只要守住几个较为重要的县城,那他们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吕布既然令他卫上党太守,就相当于把太原郡的门户交给他,这种信任,足以让他付出生命。
郝昭刚刚步下城楼,耳边忽然听到徐永大喊:“将军,末将家住黎亭,家中尚有六十岁老母,望将军顾之。”
郝昭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随后快步离开,渐渐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张燕似乎也发现了城中的变故,他舔舔干燥的嘴唇,大声下令:“全力攻城!”
随着他一声令下,五台雄壮的重型投石车被推到阵前,有黑山军把捆成一团的火油罐点燃,然后放在投石车上。
“放!”五团巨大的火油像流星划过天际,呈抛物线的形状砸向城楼。
砰砰砰
火油罐轰然落下,在并州军的头顶炸开,当即有人捂着鲜血淋漓的脑袋在地上翻滚惨叫。
更有甚者忍受不了这股疼痛,哀嚎着纵身跃下城楼,待浓烟慢慢消散,黑山军早已如潮涌般跳下垛堞,手中钢刀乱砍一通。
并州军越来越少,黑山军越来越多,在最后一个站立的并州军被砍杀后,黑山军终于赢来胜利,发出一连串的欢呼声。
朔风飞扬,硝烟散尽,城头残破的军旗被砍到,一面崭新的旌旗冉冉东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