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除去张燕的亲卫和前方鏖战的持刀力士,几乎所有看到吕布斩杀六将的黑山军纷纷丢掉兵器,朝着夕阳下如同火焰般燃烧的吕布下跪。
左髭丈八见此,急忙率领持刀力士回援,吕布静静的看着这一幕,放任他们在张燕面前组成刀阵。
“温侯——唔——温侯!”
数万并州军扬起战刀,在战场上放声呐喊,那雄浑阳刚的声音和劲风一起在平原上差穿行,似江河倒涌,天地倾覆。
吕布的战甲在夕阳的照耀下折射出冰冷的光芒,他的身后,兵戈如海,赤地千里。
他扬起画戟,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戛然而止,三军将士静默如礁石,结成的战阵缓缓向前推进,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如远山逡巡的雷声,滚滚朝黑山军压来。
“投降可生,不降则死!”吕布的声音似九天惊雷,竟盖过士卒齐踏的脚步声。
“投降可生,不降则死!”
并州军用战刀敲打盾牌,吼声和敲击声在天空汇聚成单调执拗的声浪,向黑山军展示并州军的威武和强大。
左髭丈八握紧战刀,朝张燕大喊:“渠帅速撤,我率持刀力士殿后。”
张燕纹丝不动,目光紧紧盯着向前逼近的并州军,他心里突然很后悔,后悔不该出兵攻打上党,后悔不该与吕布为敌。
“渠帅?”左髭丈八额头上的青筋如蜈蚣般鼓起。
左髭丈八的副将一咬牙,急忙说道:“渠帅可带张渠帅速速离去,这里我来殿后。”
殿后,意味着死亡,到了这一刻,不投降的都是报以死志的猛士,无论谁殿后,结果都会只有一个,力战而亡。
左髭丈八看着徐徐逼近的并州军,然后扭头看向副将:“保重。”
见副将点头后,左髭丈八拨开人群,与张燕的亲卫一起护送张燕撤退,在此过程中,张燕如同行尸走肉,双目空洞无神。
“温侯,要不要追?”成廉驱马上前询问。
“不必,逃不掉的!”吕布目光炯炯。
“那他们?”成廉指着战场一排的黑山军持刀力士。
吕布扭头看向成廉,反问道:“如果我被别人打败,你殿后,你会投降吗?”
成廉的脸很坚决:“唯死战尔。”
“既如此,速战速决!”
“停!”成廉郑重弟点头,旋即朗声下令。
向前逼近的并州军猝然顿足,厚重的盾牌猛然砸在地面,促使大地发出一声疼痛的哀吟。
成廉朝中军楼车上的挥旗校尉扬扬手,挥旗校尉会意,响亮地喊了一声:“开!”
在战阵两翼的弓弩手倏然蹲下,‘嘣嘣嘣’的拉括声骤响。
“射!”
成千上万支箭镞整齐地发射,在空中汇聚成沉重的云团,刺耳的撕裂破空声震聋了黑山军的耳朵。
“死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儿郎们,随我冲!”左髭丈八的副将放声咆哮,挥舞战刀率先冲出战阵。
“杀!”其后的持刀力士齐声呐喊,如同一群暴躁的公牛,纵然前面是刀山火海亦无所畏惧。
在黑色云团落地的那一刻起,便是成片的死亡,血仿佛散雾,起初是一行行飞出去,后来是一团团一蓬蓬一片片,汪汪的血海下掩盖着撕碎人心的惨叫。
一轮,两轮,三轮,直至战场是没有一个站立的黑山军持刀力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