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兵器和战甲的白波军地列队而出,紧跟其后的是装满军械粮草的牛车。
白波谷外的荒野上,并州军层层叠叠地将数万手无寸铁白波军围成一圈,等待吕布的决断。
少顷,大批扶老携幼的百姓从白波谷涌出,一时间呼儿唤女,哭爹喊娘乱成一团。
吕布朝魏越点点头,魏越会意,大踏步走到将台边缘,朗声道:“温侯有令,散开。”
那些围住降兵的并州军立即打开一道缺口,从白波谷内走出的百姓立即涌进包围圈,各自寻找自己的亲属,抱成一团痛哭。
“启禀温侯,降将带到!”魏越又蹬蹬走上将台,朝主位上得吕布抱拳施礼。
“带上来!”吕布右手拄在膝盖上,食指微微一动。
“带上来!”魏越大手一招,在台下候命的刀斧手立即押着五花大绑的郭太、韩暹、李乐、胡才、杨奉等白波渠帅走上将台。
“判将郭太,参见温侯!”郭太走上将台,郑重地朝吕布拜了下去,余下的白波渠帅这才三三两两,一起跪倒在地。
吕布坐直身躯,没有说话,立在左侧的娄圭向前迈了一步,展开手中的竹简:“兹有郭太,聚众谋反,侵略乡里,祸乱朝纲,其罪当诛……”
郭太的头垂得很低,他的鼻尖几乎已经贴近将台,娄圭说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样深深扎进他的胸腔,使他呼吸急促。
聚众谋反,死一百次也不冤枉,他之所以投降,就是在赌,赌吕布不会杀自己。
娄圭瞥了一眼郭太,继续说道:“但念其悬崖勒马,率众投降,使河东百姓免于战火,故免其死罪,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特令……”
郭太精神一震,耳边同时传来娄圭中气十足的声音:“郭太以戴罪之身,于温侯帐下听用,将功补过,它日立下战功,再行封赏。”
郭太闻言,在心里左思右想后,朗声回绝:“郭某百无一能,绠短汲深,不胜其任,温侯不杀我已是大恩,岂还敢觊觎军职,在下愿还耕农亩,此诚心可鉴,恳请温侯恩准!”
娄圭浓眉一挑,心里暗自佩服:“聪明!”
白波军有九万余众,虽然现在投降了,但郭太在他们心中威望极高,人心难测,海水难量,谁也说不准郭太日后会不会再次反叛。
郭太不受才是最好的选择,一旦受了,那才有杀身之祸。
吕布唇角上挑:“准!”
“多谢温侯!”郭太的头重重磕在将台上。
娄圭在吕布的示意下,继续宣读判词,无一例外,韩暹、李乐、胡才都表示辞官不受,只愿成为吕布治下百姓,吕布都一一批准,并表示他们的耕地免赋三年,且永不加赋。
娄圭看着战战兢兢的杨奉,唇角斜起一丝冷笑:“兹有杨奉,荼毒百姓,率众作乱,抄掠乡里,罪不容赦。”
说到这里,娄圭将竹简一合,朗声喝道:“刀斧手何在?”
“在!”立在台下的四名刀斧手齐声大喝。
“将杨奉拖出去,斩了!”
“不可……”杨奉吓得魂不附体,此时哪还有昔日的风采,一直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温侯饶命,杨奉愿为温侯治下百姓,永不反叛,温侯饶命啊,温侯。”
吕布蓝隐隐的眼睛里透着浓浓的杀意:“若你引颈受戮,我或许会让你一命,如今你却贪生怕死,在三军面前摇尾乞怜,留你何用?”
杨奉还欲再说,魏越早已一脚将他踢翻在地,一把夺过刀斧手的砍刀,照着他的脖子就是一刀。
寒光迸射,颈血四溅,杨奉的人头滚滚落地,徐晃不忍,立即跪倒在吕布面前:“温侯,末将请求将杨奉尸体缝合,还乡下葬。”
“准!”吕布起身,大踏步走到将台边缘,他眺望着荒野上整齐列阵的并州将士,一挥大氅,声如洪钟:“三军听令,即刻凯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