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厅内,文臣武将阵列两旁,阵容齐整,纷纷朝主位上得吕布行礼:“参见温侯!”
众人的声音刚落,议事厅里就安静得出奇,僚属们抬头看向主位,只见吕布手扶帅案,目光里透着浓浓的怒火。
众人心中一紧,汗水瞬间沁透腋下,所有人都低下头,一动不动,吕布很少发怒,一旦发怒起来,很少有人敢与其正视。
“诸位!”吕布吐出一口气,坐直身躯:“我有件事想请教你们。!”
“请温侯示下!”议事厅内响起整齐划一的回答声。
吕布目光在众僚属的脸上一一掠过,最后定格在裴潜身上:“文行先生,你为典农从事,掌管州内农业生产、度田、屯田、民政和田租,我有件事想请教文行先生。”
裴潜一丝不苟地行礼:“请温侯示下!”
“自度田令颁布之后是否有效实施,今年的秋赋又是几何?”吕布加重了语气,表示他对这件事的关注。
裴潜将早已准备好的竹简交给吕布,吕布展开一看,数行之后已凝起剑眉,看到末尾时早已冷若寒冰:“秋赋如何才收这么多,连往年的四层都不到?”
打仗打的就是钱,就是粮食,也是灾祸之年赈济百姓所用,这点粮食,别说出塞打匈奴了,恐怕连打最近的幽州都不够。
裴潜重重一叹,有点无可奈何的回答:“自度田令下发后,各豪门望族既不肯丈田,也不肯交税天赋,派去丈田的粮官要么敷衍了事,要么收受贿赂,与豪强地主沆瀣一气,就算有秉公执法的,也被他们乱棒打出!”
“豪门望族如何这样大胆?”吕布的拳头握得咯吱乱响,难道上党士家的覆灭没有引起他们的警示?
“温侯有所不知,这些豪门在并州盘根错节,再加他们与地方官吏本就存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或为亲戚,或为连襟,或同利益,甚至本就身居一方要职,如今度田令有损其利,这帮人那里肯屈从,他们个个有权有势,在下……”
裴潜没有继续说下去,现在吕布帐下人才匮乏,能打仗的很多,但会治理州郡的却很少。
一旦战事发生,这些担任郡守的将领又要领兵出征,君内的事物便交给僚属打理,这些僚属或许没有魄力,又或许本身就是豪强,所以度田令的颁布,形同虚设。
“杀一儆百!”高顺不来由地冒充一句话。
“如何杀一儆百?”吕布的眉头快拧成一团乱麻了。
高顺斩钉截铁的回答:“杀掉闹得最欢的!”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如果这些豪强不交秋赋,就没有粮食供给军队,长此以往,军心必乱。
吕布习惯性地用食指敲击桌案,薄唇轻启:“文行先生,说说现在并州的情况!”
裴潜应诺一声,将手中掌握的情况一五一十的陈述出来:“并州九郡,有三郡可置之不顾!”
“哪三郡?”
裴潜竖起三根手指:“河西、朔方、雁门,温侯经营河朔多年,军民一心,豪强膺服,大多安分守己,不敢罔令,自愿度田交赋,而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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