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二门,朝吕布深深一拜:“多谢温侯,否则老夫与小女也不会得以相见。”
蔡琰微微福身:“蔡琰参见温侯!”
吕布细细打量蔡琰,只见她一头青丝用流苏浅浅倌起,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
有时松散的数着长发,显出一种别样的风采,或许是刚刚哭过,美目中流光闪闪,让人新生喜爱怜惜之情。
只见一面却惊为天人,吕布扭头看向王儁:“怪不得你会金屋藏娇,如此佳人,倒也难得。”
王儁微微摇头,并不答话,钟繇看了一眼吕布,然后上前询问蔡邕:“如今昭姬寻到,你还要去长安吗?”
他希望蔡邕留在晋阳,这样将会对吕布所帮助,只是他从来不强人所难,相信吕布也不会。
“这……”蔡邕为难了,按道理来说他应该去长安复命,只是钟繇、吕布、王儁的恩情过于重大,不报不行,要不然能说人情债最难还。
“多事之秋,你好好想想!”钟繇催促他。
蔡邕摆弄着腰下的锦囊:“只要努力熬过这一秋,天气还回回暖,世间万物尚需积蓄精气,为的就是熬过这一秋。”
蔡邕的意思是说,董卓之乱虽然艰苦,但总会过去,大汉还有希望。
钟繇摇摇头:“西迁之路遥遥无期,深秋未过,就冻死了多少生灵?”
他从洛阳一路走来,他怎么也忘不掉西迁路上的惨状,当真是富贵落贫窭,贵胄作流寇,白骨膏于野,饿殍死于郊,城郭成荒丘,乡社变坟冢。
“秋冬本就是肃杀的季节,生灵死亡在所难免!”
“不错,看来万千生灵现在只好蛰伏自重了.......”钟繇感叹道。
如今天下纷乱,所谓的大汉朝廷只剩下一个孱弱的君主和一群老旧的公卿,以往的青云仕途早已荆棘遍地,所以许多地方大族纷纷收起爪牙,把自家子弟收拢在羽翼之下,谨慎地观察时局,安静地等待羽翼翻覆之时。
这不就是严冬之前蛰伏自重的万千生灵吗?
“蛰伏自重?”蔡邕深深地看向钟繇。
“对,万物必须自重,但也要必须自知,那个地方能筑巢,那个地方能避寒,这才好挺过这最冷的日子,其实绝大多数生灵都是冻死在开春前夜的。”
钟繇的意思很明确,要想在乱说活下去,就要寻到一个能庇护自己的巢穴,能抵御寒冬的地方,不然乱世未开就身死人手,成为后人缅怀的对象。
钟繇说到这里,朝吕布努努嘴,吕布会意,急忙朝蔡邕深拜:“请先生留下来助在下一臂之力。”
“这……”蔡邕又为难了,虽然他觉得钟繇说得很有道理:“在下一不为政,二不涉军,在温侯这里恐无大用。”
“非也,先生留下来就是对温侯莫大的帮助,乱世扰攘,先生怎么忍心昭姬随你漂泊?”王儁话对蔡邕说,眼睛却看向蔡琰。
蔡琰脸色微红,她仰头看向蔡邕:“父亲,要不留下……”
蔡邕欲言又止,在几个人炙热的目光中,他重重一叹:“既如此,那邕就留下,为温侯尽绵薄之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