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塔里的男孩：飞跃

蕴含着巨大的风险。

    陆羽固然可以把时间往前推动，直接让“未来”出现。但是由此推动出来的“未来”只是一个概率性的东西，以刚才的雷击为例，在这道雷电降落的过程中，从理论上说有极其微小的可能性会因为中途空气密度忽然发生巨大变化而导致打偏，所以陆羽在通过“时间流逝”跳过降落时间，直接让结果出现时，其实内里就蕴含着概率极低的一种情况，是这一发攻击落空的结果。

    随着时间跨度的加大，目标物体以及周围环境复杂度的提升，未来的不确定性也会呈几何级数式地增加。有人说未来就像是无限分岔的小路，每一秒都会有许许多多的选择在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上演，而每一个选择都会产生出一个截然不同的未来。

    在其中一些未来里，陆羽也许在下一秒就会死于非命。

    这也是“时间流逝”不可以直接对人使用的原因所在，即使是使用者本人也不可能预知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情况。所有的一切都是混沌而不可知的概率，要想一探究竟，就要有着瞬间赔上全部一切的终极觉悟。

    除非那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

    陆羽在猜出自己身上的时间被回溯之后，立刻就决定针锋相对地使用“时间流逝”来应对。只要是在对方回溯的时间范围之内，所有的东西就是已经确实发生过了的，使用“时间流逝”毫无风险，但真正的麻烦是如何确定被回溯的时间长度，假如一不小心过了线的话，陆羽也许就会在不知不觉中接触到那些巨大而不可知的未来了。

    幸好陆羽有着可以充当路标的记忆。随着时间流逝，他的记忆也渐渐复苏，最后在回想起自己跃入海中的漩涡里，被卷进深深的海里濒临失去意识的时候，他明智地向后再飞出一段，然后中止了能力的发动，准确地找到了当前的时间。

    明明这只是他第一次尝试这样做，但这其中各个细节的把握之准，也只有天赋一词可以解释了。专属能力同样也是时间系的女人就因此对他暗暗赞赏，心知换做是她的话，肯定不可能做到这样的程度。

    在女人的插手下，由于时间回溯的缘故，陆羽不仅弱化了很多，记忆更是无缘无故地少掉一大截，只能靠着自己残留在幻境里面的记忆体来破解谜团。在这种状况下光是看破幻境本身就已经相当不错了。尽管没有预想之中的满意，但也算是过关，她都打算将陆羽恢复过来了。

    可是随后的事情，却让她惊讶不已。

    陆羽居然能够在失忆的情况下反过来推测出自己被抹去三年时间的事实，而后更是有魄力在那种状况下发动能力为自己找回记忆。这两个举动分别从智力角度和精神坚韧的角度两次突破了女人预测的上限，让她对眼前这个人的观感立刻上升了好几个层次。

    可光是这样，还没有结束。女人的第六感异常地准确，刚才所做的这些对她而言不过是一个心血来潮的实验，但实际上，确实在不经意间唤醒了麻烦的东西。

    “说起来，我要感谢你。”陆羽面无表情地说，“虽说你的目的也许只是为了给游戏增加一点难度，不过多亏了你的这个小动作，我偶然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什么事情？”女人也来了兴致。毕竟工作的部分算是结束了，接下来八卦一会也无妨。

    “那就是，在这次的幻境里，我为什么会记得游戏过程里的事情。”

    女人笑了。

    “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她说，“你在‘迷失蔚蓝’的幻境里也见过玄冬了吧。当时除了真正的玄冬之外，幻境里还有另外一个玄冬，那是由你的记忆中诞生出来的记忆综合体。两人一开始虽然各自独立，但是在玄冬本人恢复了一点点记忆后，两个原本没有交集的个体就产生了共通点，就像是在隔开的墙壁上凿开了一个洞，然后记忆综合体中的信息就会流入到本体之中了。”

    “你也是一样，只不过这个融合从一开始就发生了。三年前的你和残留在那两个游戏里的记忆综合体结合到了一起，使得你也拥有了一部分游戏相关的记忆。虽然因为刚进幻境时就受到技能效果而开始倒退，使得记忆综合体不太完整……唔，我的错。”

    女人说到后面时语气竟然难得地软了一点。不过陆羽对此无动于衷。他的注意力此时都集中在另外一件事情上。

    “你说共通点……对，我也觉得这个是融合必要条件。”

    陆羽认真地说：“可是那个幻境的一开始，本应该完全没有共通点才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