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渡求的神情里除了无语都是无奈。
还有哪位孕妇能像阮清颜这样,每天不养胎就想着开瓢,真是生怕自己的胎教太无趣,非要让腹中的宝宝见见血?
“行。”但他又能说什么呢。
江渡求睨了傅景枭一眼,“不过责任我可承担不起,况且你家这位还盯着呢,三个月后吧,胎相稳定之后我给你安排。”
“说话算数?”阮清颜眼角微挑。
江渡求扬了下眉尾,“若是反悔,你把我的脑袋砍下来开。”
“行。”阮清颜便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三个月就三个月,开颅手术会在手术台上站得比较久,若是她因为腹中宝宝站不住,不仅影响自己也影响病人。
她还是有那么一点点责任心的。
沈衾还要在医院住几个月,阮清颜也就是来看他一眼,见他并未伤到什么要害后,便放心地跟着傅景枭回了家。
结果迈巴赫刚驶回栖颜阁。
便看到一位穿着西装的老人,蹲在别墅的花园里斗蛐蛐,一旁的佣人陪着他不知所措,也不知是就这样好还是请他走好……
阮清颜一眼便将老人给认了出来。
她的小心脏忽然一揪,然后伸手抓住傅景枭的衣角,“快快快掉头快逃!”
傅景枭转眸看她:?
便见阮清颜朝他挤眉弄眼的,甚至还从后座扯过来一张毛毯,直接盖在了头上作掩耳盗铃之态,仿佛这样就没人能看见她一样。
傅景枭不明何故。
他侧眸望了一眼窗外,便看到纪砚如缓缓地起了身,于是瞬间明白小孕妻为何是这个反应,可他还没来得及掉头……
纪砚如便当即眼见地发现这辆车!
“别跑!”他立刻小碎步跑过去,“丫头我瞅见你了!这次你别想跑!”
阮清颜将脑袋藏在毛毯里不吭声。
傅景枭无奈地笑了声,他其实也并未打算掉头,便还是按照原路将车开进车库。
纪砚如屁颠屁颠地就追了上来,直接拉开车门,“你这丫头还躲着我?”
他抬手,便直接将那张毛毯给扯掉。
阮清颜不满地撅了下小嘴,她抬起眼眸看向纪砚如,然后立刻挺直腰板特别乖巧,“没有啊!怎么会呢?我躲您干嘛呀?”
“哼!”纪砚如傲娇地冷哼了一声。
阮清颜见确实也躲不过了,敛着眼眸做了点小表情,然后便推开车门下车。
纪砚如双手负在身后,“要不是我在你家门口守着?你打算什么时候找我!”
这臭丫头……真是比佛祖还难请。
阮清颜巧笑嫣然,她连忙乖巧地挽住纪砚如的肩,“纪主席若是找我有事,打个电话我肯定立马去星月神院的主席办公室亲自面见您呐,怎么能让您亲自跑一趟?”
纪砚如愣是不信地冷哼了两声。
这小丫头片子向来狡猾得很,她嘴里就吐不出一句真话,若是他今天不来这儿堵,估计等她过了生日也不见踪影!
但阮清颜她当然要躲啊……
纪砚如不仅是星月神院的主席,更在医学方面颇有造诣,多年来一直在撰写相关论文,遇见有天赋的学生就疯狂薅羊毛!
具体怎么薅?
就像现在这样到处逮她搞科研写论文!
虽然她很喜欢做手术,很喜欢开瓢,但她完全不喜欢这些书面上的东西……
“我信了。”纪砚如没好气地睨她两眼。
但不管阮清颜再怎么不喜欢做科研,老教授特意过来跑一趟,她还是乖乖地把人邀请了进去,让佣人泡他最喜欢的龙井茶。
“纪爷爷这次来有什么事呀?”
阮清颜歪了歪脑袋,明知故问道。
纪砚如冷哼,“我有什么事你还不知道?”
阮清颜依旧笑容明媚地看着他,“您的心思我怎么敢随便乱猜?总不能只是想我了特意来看我两眼吧?”
“就你贫。”纪砚如点了点她的鼻尖。
他哪儿能不知道阮清颜是故意的,但偏偏就是纵容着,“行了,我这次不是来催你论文的,下个月不是要过二十岁生日了?”
阮清颜思量着算了下日子,“好像。”
她从来都不太在意过生日这种事情,不过按照月份算的话的确是下个月。
“二十岁就可以参加星月神院的考核了,这件事情你还记得?”纪砚如看着她。
闻言,阮清颜的红唇微微张了下。
她确实是知道有这么件事,不过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她很久之前就在兰蒂学院办了休学,没再继续读书……
况且她在各个快穿世界的位面里,该学的不该学的全都学了个遍,而且不仅仅只是涉猎皮毛,很多学科都学得很精。
这点纪砚如当然也很是清楚……
但是为了把阮清颜骗到凤都中心医学研究院薅羊毛,他得努力地忽悠。
“你有什么想法?”他先试探着道。
阮清颜轻抵着下巴尖思索片刻,“那就随便考考吧,我想想还有什么领域没有涉猎过可以去玩玩儿……航空航天?”
闻言,纪砚如的心头陡然一梗。
星月神院的考核有两种方式,可以由学生自由选择——
其一,是参加常规的基础科目考试,按照成绩高低报考志愿分高者录;
其二,便是除参加基础科目考试外,还要继续参加对应研究院的专业课考核,如此便能比普通学生考入更高级别的分院。
若是阮清颜专攻她擅长的医学部分,便可以采取第二种考核办法,纪砚如直接将她送到院长助理的位置也未尝不可。
但如果是涉及一门新的领域……
她便只能参加第一种考核,以普通学生的身份进入研究院,边科研边跟前辈学习。
“航、航天?”纪砚如声线颤抖。
阮清颜似乎还没考虑清楚,“或者化学?法律?诶……兽医会不会比较好玩?”
纪砚如越听越觉得自己心那个颤。
好家伙,宁愿学兽医都不愿意跟他走!
纪砚如气得一拍桌子,“不行!你给我乖乖考凤都中心医学研究院!”
小老头气急地站起身来,那平时慈祥和善的小脸,此刻看起来严肃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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