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奴颜婢膝地哀求,舍弃一切尊严,从前都是我决意离弃他,如今也能明白他的绝望,我撕心裂肺地哭嚎乞求,而他再也不会怜悯我的眼泪。
他失魂落魄拨开我,迷途知返般离开,路过贡台时抓起一把纸钱,扬手洒落,漫天祭白如雪。
“你不是我的阿夙,我的阿夙早就死了……”
这话像一把生锈的刀锋,捅进我的心头,太深太狠看不见血,我捂住胸口,小心翼翼地喘息,害怕稍微用力就会鲜血四溅,我摇头掉泪,“不是这样的……”
时至今日,我才知道他的爱多么弥足珍贵,三个月前我们还如胶似漆,燕侣莺俦,是我放弃他奢侈的爱,如今又怪得了谁?妾有情而君无意……
婆娑泪眼中,我看见他仰头饮尽忘生酒,一挥袖随意丢弃玉壶,我差点昏厥,碾碎的心又挫骨扬灰。
是不是就此了结……可我不甘!胸腔里有怒火熊熊燃烧起来,哭吼震落香烬:“你给我站住!你就这么决绝把我从记忆中抹杀掉!你不是说要永远爱我吗……”
他走得轻快洒脱,头也不回,我奋不顾身追上去,扬灵从哪里带着家丁冲出来,左右开弓将我牢牢架住,我像泼妇一样疯癫挣扎,“放开我!放开我……”
直到他远离视野,家丁放开我,我颓然跌在地上,连哭都没有力气,扬灵俯瞰着我,犹豫片刻将我扶起,叹息道:“你……想不想听我的肺腑之言?”
我想知道有没有转圜的余地,我猛地点头,可她看我片刻,第一句话就是:“你若还爱他就离开罢。”
“连你也不支持我了……”我垂头丧气,抹着眼泪。
“主君他折腾不起了,他既然肯放你自由,你就顺从他的意思离开罢,让他舒心一些,无牵无挂离世……”
我顿时眼前昏天暗地,战栗道:“你说什么?”
她斜睨着我,眼中充满厌恨,让我更加惶恐不安,联系从前的蛛丝马迹,竟是这样不可言说的噩耗!
“是不是……是不是元姝当年逼他喝毒酒,还有余毒未清?”我纠缠着她,心都在发颤,腿脚发软。
扬灵忍无可忍,鄙夷道:“你就是他命中的灾星,害得他每每出生入死,屡次险些丧命!”
字字霹雳锥心,我凄然摇头,竟是无言以对。
“不要再来白府!”她眼角噙泪,闪烁着怨毒的光,咬牙切齿道:“别说帝君,就是我也饶不了你……”
知道越多越痛苦,往事像发酵的醇酒,杂陈着酸甜苦辣,听扬灵一桩桩道来,我才知道我假死那三百年,他是怎样悲痛欲绝,我哭得要断气,匍匐在地上。
譬如他抚摸着我的血书,毅然决然跃下断崖,譬如他为寻我残魂,覆灭轮回台放出十万恶鬼,饱受三百年的牢狱之苦,还有他执意抱着我的灵位举办冥婚……
帝君记恨子宴之殇,几度要痛杀我报仇,也是他暗中以命相胁,护我周全,帝君才不敢轻举妄动。
他本想成全我和华予,而我的再次出现,打破他痛定思痛的决心,他忍无可忍将我囚在东极仙境,隐瞒病情,在最后短暂的百年寿命里,与我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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