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庸云: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诸子百家学说众多,唯有博学才能深虑,得众家所长成一家之言。若一味强调学以致用,试问未学之前怎知所学有无用途,夫子云‘诵诗三百,授之以政,不达’,因人而异,达者少而不达者众;若只为用,试问学与不学,何人学何人不学?若是所学终生无用,是否不用学?”
宋度早有准备,一席话引得大堂内掌声如雷,何博士也捻须点头。宋度得意洋洋地看了卢珍一眼,笑道:“请子言贤弟为我解惑。”
卢珍脸色胀红,回头看了一眼刘宇。刘宇心知他不善言辞,而且没有急智,看样子被宋度说得哑口无言,卢灵腹内空空,看来得自己上场了。
站起身,刘宇对着何博士和众人先行揖礼,朗声开口道:“末学刘宇,乃卢师之徒,卢珍、卢灵是在下的师兄。学以致用乃卢师所倡,不才在卢师门下就学,常听卢师论及,略有所得,与诸君共享。”
“宋兄言博学广才,读书应博学,在下亦以为然。”刘宇从容道:“但请宋兄留意,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最后落脚点在笃行之,何为笃行,无非是致用。”
“诵诗三百,不通实务,是不知如何学,或者死学。夫子说此话之意恰是说人之才学贵在适用,若学而不用,则不如不学也。若是说起经文头头是道,谈论时事滔滔不绝,做起事来一筹莫展,有何益于国,何益于家。”
宋度认真地打量了一下刘宇,刘宇年纪应该不大,脸颊上有道伤疤,英武之气多于儒雅之味,不过看其说话倒是胜过卢氏兄弟。
刘宇的突现,让宋度一时间乱了心思,冲身侧的李宾使了个眼色,轻声道:“伤疤”。
李宾会意,起身道:“小子住口。孝经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你的脸上与人斗殴损伤,何谈孝字,又有何面目站在这里辩难,还不退下。”
刘宇暗道这宋度够无耻的了,居然拿自己脸上的伤疤做借口,想赶自己出去。刘宇嘴中朗笑道:“在下脸上的伤疤是被刺客所伤,要依这位仁兄之言,在下应该站在那里让刺客杀死方才算是孝了。”
大堂内发出一阵哄笑,李宾恼怒喝道:“读圣贤书却与人争斗,惹得刺客追杀,还在这里沾沾自喜,真是不知羞耻。”
刘宇笑容一收,冷声叱道:“刘某曾随子师大人出征豫州,亲手斩杀黄巾贼人,此次遭杀手刺杀,说不定是黄巾贼人所为。沙场之上,刀剑性命相争,依兄台之意,万事皆讲圣贤道理,眼下羌人在凉州做乱,不如请兄台前去劝他们放下兵戈,如何?”
堂中众人听到刘宇说亲手斩杀过黄巾贼人,响起一片吸凉气之声,李宾看着刘宇脸上的伤疤仿如要渗出血来,不觉有些胆寒,这样的人物还是少惹为妙。
宋度此时已经理清头绪,轻咳一声示意李宾坐下。宋度站起身道:“今日辩难说的是学以致用,其他事不说也罢。夫子说过‘古之学者为己,今之学者为人’,勤学苦修只为提升自己,成就君子,而学以致用过于功利,正是夫子所鄙夷的今之学者,读书之人怎可将学问作为追逐名利之工具。学是为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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