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在她最美丽的年华。20岁,别的女孩只需要被家人捧着手心呵护,只需要做男友眼中的貌美如花,而她,却早早体验过人生百态。
放下红玫瑰,静静地坐在墓前。
“淼淼,我下次带糖糖来看你。”
“陆文泽还没有回来,你想他吗?等他回来……”
“我挺好的,你在那边安心……”
……
夕阳西下,晚霞绚烂,许安然拾级而上,脑海里又闪现出无数回忆,心底默念着“淼淼”,思念与愧疚再次席卷了整个心房,脚步停滞,抚着微痛的心口。
微风拂面,带着几分清醒,她视线飘飘乎,投向右前侧不远处,几个墓碑错落间,映现出一个特别熟悉却不该在这里的身影。
是他吗?
他怎么会在这里?又是来看谁?
那方,身影浮动,许安然转身躲到另一方墓地,被树木遮蔽。从侧脸,到远远地看着那背影,那身西装,她在心中有了肯定的答案。
循到那方墓,照片上的女人清丽脱俗,笑颜如花,碑文赫然——爱妻习阮芝之墓,左侧落款:顾晏之。右侧时间:生1982年2月14日,逝2006年7月30日
嗬!
她想,她知道这是谁了!
许安然蹲下僵硬的身躯,轻抚着倚靠在墓碑上的香槟玫瑰,想起它的花语:爱上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想你是我最甜蜜的痛苦,和你在一起是我的骄傲,没有你的我就像一只迷失了航线的船。
细细数着,一朵,两朵,三朵……一共十一朵,一朵不多一朵不少,一生只爱你一个吗?
豁然站起身,转而离去地那一刻,眼泪怦然而出,心密密地似被针扎过一般,痛随着经脉蔓延,深入骨髓,最终泪水未及盈眶,消散不见。
淼淼,我今天,好像不该来!习阮芝,她在这里,嗬……
夜晚悄悄降临,灯火阑珊,许安然沉寂许久,才驱车回家。
路上,那人打电话说晚上应酬,不回来吃饭。
她就安安静静一个人用完晚饭,给婆婆打了个电话后,坐在客厅内,开着电视,目光迷离。
九点多,保姆张阿姨都回房了,只余许安然独自面对满室空寂。她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认识顾晏之,是个意外。如同从前,她从不敢幻想自己能嫁得高富帅。
大三下学期,她送东西去b大彼时正在读研究生的江意妤学姐的宿舍,恰好碰见前去探望表妹的顾晏之。
b大是全国知名学府,新校区早几年就建立在郊区,而她来b市读书几年,对商业上的好不涉猎,那会儿与这位商业巨子对面,却不相识。
有江意妤在其中拉纤,加上顾晏之主动追求,许安然也渐渐敞开心怀接纳了他。
她一直渴望安定的生活,虽然没想过那么早结婚,但是毕业前夕,顾晏之要带她见过父母,她不知为什么,竟从心底找不出抗拒,就那么顺其自然了。
想着想着,灭了客厅的灯火,窝在沙发上,选择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她渐渐进入睡眠。
夜半过后,大门“咔”打开,酒气顺着微风飘散入许安然的鼻内。
“扑通!”
许安然听到什么东西摔下来的声音,一下子就被惊醒了。
“嫂子,三哥今天陪我们喝多了,您多包涵。”唐斯年差点被自家三哥拖累一起摔下来,看到立刻开灯的许安然就帮着请罪。
没看嫂子一直呆在客厅嘛,可见这等的。三哥闹着要回来,唐斯年本来心里还惴惴的,现在看,人家夫妻好着呢!
打开灯,许安然就看到她的总裁老公一手扶着门,半跪在地上。人显然醉得不轻。与她猜测之一相符,果然是扯谎去喝酒了他这些好兄弟是不是个个都知道实情呢!
一事不烦二主,她干脆让他的好兄弟唐斯年帮着将顾晏之抗进了主卧。
看着床上的人皱着眉头,许安然压抑住内里不知道什么的感觉,抿着笑容向唐斯年道谢,“没事,今天谢谢你了,斯年!你赶紧回去吧!他我来照顾。”
唐斯年今年32了,至今单身,红颜知己却不少。知道跟她不相关,许安然虽然看不顺眼,也没多说什么,听说他现在好像有个包着的,就不客气留他了。
唐斯年不知道许安然心里所想,还感叹嫂子好说话,三个这样都不生气,“哎,嫂子,我走了!”
关上门,许安然坐到床边拍了拍顾晏之的脸颊,“顾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