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个巴掌,而且从没有靠的如此近。
俞式微身上淡淡的馨香萦绕在他鼻尖。
他垂在身侧的指尖忍不住痉挛蜷缩,眼神一斜,便能看见俞式微皱着精致的小脸低声抱怨的模样,他口中一干,呼吸断了拍子,眨眼间的失神,回过味来,他当即抬手按住俞式微的肩,微微一用力,将她按回原处。
“不许胡闹。”他声嘶音哑,明明是挺正经的一句话,听上去就有些古怪了。
他匆匆转身,克制住异常的心跳和反应,第一次没顾及俞式微,在她之前迈开步子。
头也不回,瓮声瓮气的说:“跟上,回府!”
俞式微眼底满是狡黠,别过头无声的咧了咧嘴。
她乖巧的跟了过去,只是隔了近一丈远的距离,让云霁傻了眼,不知道自己该走在何处。
秦焕走了几步便发现了这事,本以为俞式微很快就会上来,可等了好久,她还是坠在他身后好远。
看似认真追着秦焕的俞式微,实则正心不在焉的在心里算着时辰。
大约一炷香的功夫,俞式微发现眼前出现了秦焕的蟒纹长靴。
一抬头,秦焕薄唇抿着,粗着嗓子对她说:“落那么远做什么,打算留在宫里过夜?”
俞式微.冲他展颜一笑,“千岁爷不是恼我了么,我哪里敢靠的太近啊。”
秦焕冲她挑了挑眉,“的确油嘴滑舌。几日不见连舅舅都不肯叫了,欠教训。”
俞式微走在他身旁,慢悠悠道:“前几日见了望舒,和他聊了聊往事,听说外祖老来得子,与我和望舒年纪差不多的那个小少爷,前不久游历回府了。他虽和我还有望舒一般大,但辈分摆在那里,我继续喊你舅舅不合适吧。”
“说起来我也头疼了几日,想了又想,还是得换个称呼。”
秦焕看着她明显早有图谋的眼神,好不容易平缓下来的心跳又快了几分。
他想了想,如果俞式微真的像在他面前一样,用骄矜的笑喊其他人舅舅,这一幕着实刺眼。
他微不可见的拢了拢眉,故作镇定的问俞式微:“换什么?”
俞式微左右看了看,拉着他朝服的袖摆将他背脊扯弯下来,笑盈盈的开口:“哥哥!”
秦焕僵住了。
“我是家中长女,只有弟弟妹妹,所以只有这个称呼最合适。”
俞式微明媚的笑容像最和煦的风:“千岁爷日后,就是我唯一的‘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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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焕在马车上收到了俞式微的第二个香袋。
他还沉浸在某种震惊里没回过神,接过香袋,他板着脸故作冷漠的没有细看。
俞式微也不失落,毕竟口嫌体正直的千岁爷虽然一眼没看,但反手就系在了腰封上。
而且马车行驶了一路,他骨节分明的指都没有从香袋上移开。
俞式微假装看不见他像盲人摸象一样,小心又谨慎的摸索着香袋。
为了给千岁爷一点面子,她故作困顿的闭上眼靠在马车里。
马车平缓的停靠在国公府金字匾额下的石阶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