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摊位前,江无忧随手拿起了一个铜马看了看,可目光却偷偷地瞄向了那个上方浮有白光的经纬仪。
经纬仪上半部分为三个相交的铜环围城一个镂空圆形,中间则有一根铜棍横叉,起固定作用。
而下半部分则为两条天龙,龙身为弓形,面目精致、狰狞,生动无比,承接上面圆形的部分还有祥云纹饰,这工艺品看着简单,可工艺却是细致到了极致,不仅雕工精美逼真,而且比例、角度也十分科学,完全就是真正黄道经纬仪的缩小版。
江无忧曾见过真正黄道经纬仪的图片,面前的工艺品和图片上的原型简直分毫不差,只不过就是按照比例缩小了数倍而已。
黄道经纬仪原型现在还立在燕京的西直门外大街,不知为什么,看到这工艺品,江无忧好像就真到了那黄道经纬仪跟前儿似的,感受着那种蕴含着人民智慧的雄伟和壮观……
最关键的是这经纬仪竟然连接处都没有一丝粘连或焊接的痕迹,为了这么一件小工艺品用这样精湛的工,的确有些很难解释。
“小哥,这个三百。”
见江无忧拿着铜马看了这么半天,摆摊的老汉操着外地口音说了一声。
江无忧抬头看了一眼他,其实按说这老头儿穿着破旧,在这文化街外面摆摊儿卖点东西实属不易,肯定是年岁大了,家里也没什么条件,拿着家里的物件儿出来兑现生活。
可看他摊儿上这清一色的铜货,也显然不是从家里拿的,倒像是进的货,当然,除非这老头家里就是铜匠世家……这有点扯。
“呵呵,那么贵啊,老爷子您这东西哪淘换的?”江无忧随口问着,手里则掂着那个铜马,显出不拿这东西当好玩意儿的样子。
“村儿里收的,那个马是古董。”
江无忧暗笑,这老头还真敢说,这铜器倒是够黄够亮,也有些老包浆,不过最多也就是几十年的,应该是六七十年代老家庭里面的摆件儿。
这种东西当个时代的特点可以,但作为古董……差的太远了。
不过那经纬仪不同,上面的铜锈明显不是几十年的东西,少说百年以上。
“古董?这东西可没什么年份,您说个实价儿,我觉得挺好看的,合适我就收了。”
老汉想了想:“二百八十块钱。”
江无忧摇头笑了笑,摆出嫌贵的意思,其实他也是故意这样,两人一直讲价讲不成,他就该把目标转移到那个黄道经纬仪上了,到那时候,目的性会降低不少。
不过谁曾想江无忧的这个套路才刚刚开始,就听一边传来了一个声音。
“我看看行吗?”
江无忧转头一看,当真有些意外,竟然是当时在拍卖会上拍下他秦观福禄佩的薛明贵!
按古玩行的规矩,人家在谈价的时候,是不能插一杠的,不过薛明贵这话说的倒也好,没评价、没问价,只说看看行不行,江无忧要说不行,他也就不看了。
不过江无忧倒是有些愣了,看了看薛明贵,又掂了掂手里的铜马,还是把铜马放在了薛明贵面前。
薛明贵拿起铜马一看:“二百八?”
那老汉点点头:“对,二百八,是古董。”
薛明贵在古文化街里开古玩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一眼就看出这物件儿不算太老,旋即又看了看江无忧。
“不贵,这东西虽然算不上古董,不过也有个大几十年了,算是个物件儿,能留……”
说着,薛明贵看着那铜马笑了笑:“小伙子,让给你?”
江无忧心里一愣,似是不知道薛明贵这是什么意思,他犹豫了一下,旋即故作轻松笑了笑。
“薛老板好眼力,不过像您说的,这东西顶多算是个物件儿,算不上古董,二百八……贵了点,您说呢?”
江无忧也试探性地反问了一句。
薛明贵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须,道:“不差那三五十的,喜欢就收了吧,老人家摆摊儿不易,砍价太狠没意思,更何况你也不缺钱。”
这话江无忧有些不爱听了,这是在卖家面前揭老底儿啊,我有钱没钱轮得到你在这说?
“哈哈哈,这话倒是,不过和薛老板比起来,我可是个穷人,我刚才看这铜马,您非得拦一道,要不让给您?”江无忧道。
“我?我就是看看,没别的意思。”
说完,薛明贵就接着看摊子上的其他物件儿,很快,他就拿起了那个黄道经纬仪。
这个举动可让江无忧心里咯噔一下,看物件儿,最怕的就是遇到其他行家,先不说会不会被人家拦一道,有时候行家一句话……这买卖要么泡汤,要么翻几倍的价格拿。
而薛明贵先前的表现,显然不是那么讲究,江无忧也在心里暗暗打鼓。
他正想着,薛明贵开口道:“老头儿,这是啥玩意儿?”
“我也不知道,都是村儿里收的。”老汉也没那么热情,似乎他从那个铜马就看出江无忧和薛明贵好像不诚心买,而且这会儿薛明贵还喊他老头儿,语气立马冷了一些。
“多少钱?”薛明贵又问了一句。
“三千。”
老汉道。
“啥?啥就三千,我看这个铜倒是有点老,不过年代不算太长,一千块钱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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