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上的悍马营士卒看到伏倒在地的炎月守军有人抬头看他们,嚣张的呵斥道。
但是奇怪的是他们从伏在地上的炎月守军抬起头的眼神里看到的不是恐惧,不是臣服,而是浓浓的杀意和愤怒。
“看什么看,我刚才亲手斩杀了两下了两颗头颅!哈哈……”这时候有一名悍马营士卒发现后面两排炎月守军虽然伏倒在地,但是怀里抱着什么东西,“咦,你们怀里拿的是什么?”
危机感强烈的悍马营士卒看不清后面两排炎月守军拿的东西,但是他们心中一惊,悍马营好歹也是左贤王的精锐,察觉不妙之后,立马做出反应,唰的一下抽出军刀。
“是弓弩!”
突然有悍马营的士卒发现豹千军随身的装备都少了弓箭,发现情况不妙的士卒刚要出口示警,却发觉自己说不出话来,他的脖子被一支弩箭贯穿,潺潺的流着血。
“别射马!别射马!”
明思远歇斯底里的大吼着,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听进去了。
密集的箭雨覆盖了眼前的悍马营。
豹千军也转身阻挡悍马营的冲刺,前排的炎月守军起身迅速捡起堆积在面前的武器,扑上去搏斗。
“中计了!”
“反击!”
“啊……”
“冲出去!”
现场惨叫连连,一片混乱。
悍马营不愧是左贤王精锐,在第一名士卒示警之后,外围的悍马营士卒情知难逃一死,都奋不顾身的扑上前阻挡弓弩手的视线,甚至有的悍马营身中数箭,不畏死的冲入弓弩阵里面,大杀四方。
被保护在里面的士卒反应也快,看到退路被堵,挤成一团发挥不出骑兵优势,便不约而同跳下马躲在马匹后面,趁炎月守军换箭的间隙,冲上去拼命。
作为被顶在一线的豹千军在悍马营冲上来的瞬间,倒戈一击,也豹千军知道他们想要回家,必须干掉悍马营!
别无他路,想到可以返回炎月故土,豹千军如同打了鸡血一般。
猝不及防间,悍马营受到了箭雨和豹千军的双重洗礼。
就在豹千军阻挡住大部分悍马营的时候,前排的炎月守军捡起堆积的武器也加入了战团。
一时间营地内杀声连天,血肉横飞,兵器相交声不绝于耳。
这场厮杀持续了整整半个时辰。
强悍的悍马营很快就发现整个豹千军都反水了,合伙给他们挖了个坑,困兽般的悍马营被激起了血性,眼看逃跑无望,每个人都血战到底,让炎月守军和豹千军吃了不少苦头。
但是在冷箭还有人数不占优的情况下,悍马营无力回天,最后幸存的十几人各个都挂了彩,身负数箭,被围在中,挤成一团。
“小屁孩,你居然敢耍我!”已成血人的混图里一只眼插着一支箭,看到明思远后歇斯底里的吼道。
混图里从幻想着成为漠北之王到被瓮中捉鳖仅四天时间,从被众星捧月般的仰视,到狼狈不堪的垂死挣扎,混图里的心态崩了。
被残余的十几名悍马营护在最中间的混图里看着自己的根基被石桥守军和豹千军搭伙撕的粉碎,整个人都恍惚了。
他怎么都想不到从来没有照面过的豹千军和石桥守军会在几分钟之内达成共识。
“哈哈,我看你怕是理解错了!”明思远看到被包围的幸存者,并不急于歼灭。
困兽犹斗,悍马营完美诠释了这一点,明思远皱着眉头看着周围惨烈的战场,就算出其不意,豹千军和石桥守军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才将悍马营基本全歼。
如今眼前十几人肯定逃不掉了,用弓箭解决,比近战安全多了。
“哼,你这个小人,背叛我就是违背天意,老天会惩罚你的!”已无任何资本的混图里知道大势已去,但是他还沉浸在自己是上天注定的漠北之王的幻想中。
“鸿图展千里,重归日月辉,你先看看日月凑在一起,就是炎月的明字!我姓明,堂堂北漠王明镇虎之孙,怎么会在你这种言而无信的蛮族手下为奴!”明思远暴喝一声。
“什么,你你是北漠王之孙?那明靖清是你的什么?”混图里闻之色变,这可是他更没想到的事。
“正是家父,可惜英年早逝,否则岂能容你们破坏协议东渡?”明思远骑在战马上,一股君临天下的气势磅礴而出。
“可惜啊,可惜,居然没人知道你的身份,否则……”混图里显然听过明靖清的威名,没想到这世仇的儿子居然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逍遥了数月,还令人大跌眼镜的居然成了一名千夫长。
“哈哈,如果右贤王那个王八蛋知道他一手捧起来千夫长正是毁他容颜的仇敌之子,不知他会作何感想!”混图里仰天大笑,有一些幸灾乐祸,也有一些心有不甘。
“难怪你小小年纪,居然能让豹千军这种炮灰团脱胎换骨,那就不奇怪了。”
“哼,放马过来吧,老子和你拼了!”混图里出言相激,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如果临死前能拉上明思远垫背,也算对得起西撒克逊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