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蒙蒙发亮,这喀喇群山北方的五月天的早晨还带着一丝寒意,怒河宽阔的冰面上豹千军所有士卒包括那一队东撒克逊族骑兵都已经集结列阵完毕。
所有人都面带期待,表情中透着兴奋,又有些许疲惫,看样子昨夜大都没有睡好。
他们的眸子里坚定不已,视死如归,哪怕前途险恶,腥风血雨,他们已无退路。
想到远方的家人,他们归心似箭。
想到故土的召唤,他们义无反顾。
即便是重伤员也不愿意留下,都挣扎要起身随军远征,表示死也要死在回乡的路上,最后明思远不得不决定用马车拉着重伤员一起踏上征程。
在豹千军一侧集结的,则是石桥守军,昨天夜里,得知炎月守军不跟随转移的消息后,与李天辰关系不菲的亚伯拉垮族首领带着四百守军也决定与石桥共生死。
虽然相识不到一天时间,但是昨天猝不及防又极具戏剧性的一场大战,让炎月守军对这支来自西撒克逊族由炎月同胞组成的豹千军充满敬佩,没了生分。
明思远和李天辰并列站在高处,看着首下静肃的方阵。
“昨夜又有六名兄弟没挺住走了,他们是赵辉,炎月藏西人;牟平,炎月夏京人……”明思远拿着一个小本念到,这个小本本上面是明思远记录阵亡者的名单,他答应要带他们回家。
“兄弟们,带他们回家!回故土!”念完之后明思远高呼道。
“回家!”
“会故土!”
“回家!”
“会故土!”
豹千军瞬间爆发出排山倒海般的咆哮,响彻怒河两岸,惊起一片飞鸟。
“所有人!”
明思远暴喝一声,扫视全场,突然一把扯下了西撒克逊族右贤王授予的绘有豹子头的战旗。
“明老大这要干什么?”
“这豹千军莫不是疯了?”
所有人一片哗然,要知道战前出征扯掉军旗可是犯忌讳的,据说这会出师不利的征兆。
尤其豹千军所有人,包括蔺峰都看的目瞪口呆,大惊失色。
“你要干什么,这是出征仪式!”就连李天辰都忍不住低声阻止。
“我知道你们想着什么,认为这是犯忌讳,但是我就要扯掉这豹子头旗!”明思远却波澜不惊,所有人的反应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拿上来!”明思远运功喝道。
但是所有人都还沉浸在明思远的举动带来的震惊中,无人上前。
“张敏!”明思远喊道。
“啊……到!”张敏这才反应过来,双手捧着一件折叠的整整齐齐的白布从明思远侧后跑了过来。
“升起它!”
一面白布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缓缓升起来了。
白布在火把的照耀下,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缓缓升起。
众人看到白布上的大字又一片哗然,登时所有人都炸了,议论纷纷,毫无军纪可言。
张敏抬头看去,瞬间石化,也目瞪口呆。
“你……你疯啦?”李天辰被白布上的字惊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那白布正中间赫然写着一个大大的血色的“死”字。
明思远看着眼前所有人的反应,心里甚为满意。
所有人都震惊中张着大嘴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明思远,大军出征前先是开创先河的当众扯掉战旗,随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升起了最忌讳的“死”字,这估计在炎月历史上,甚至整个荒诞大陆历史上恐怕都是史无前例的。
面对所有人异样的眼光,明思远却处之泰然,毫不在意。
“咳咳……”明思远干咳两声,把还在震惊中的所有人拉回现实。
“从今天起,我们便不是西撒克逊族的豹千军,我们有了新的身份,有了新的目标,那就是回家,所以今日起,再无豹千军,只有望归军。”
“回头望月,最是故乡明!我们望归军中的兄弟,少则四五年,多则二十年都漂泊在这漠北之地,吃尽苦头,被迫为奴,生死难测,今日起,我们要向西撒克逊族讨回这笔债,接回家人,重回炎月,重新做人!”
看着以前的豹千军,现在的望归军,所有人都静静的听着明思远的的话,回想往事种种不堪,不禁攥紧了拳头,咬紧了牙关。
明思远话锋一转,指着在晨风中飘展的死字旗,用稚嫩的声音说道,“这面战旗上的死字,可能让大家不舒坦,但是我们面对的就是一条无法回头的路,真可谓九死一生,这个死字就是要我们置死地而后生。”
明思远凝重的扫视全场,内心澎湃,“这死字,就是要我们视死如归,不回炎月至死不休!”
“千人万里长征路,誓灭蛮族归故里。
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这个死字,就是我们的决心!”明思远越说越激动,“噌”抽出金釭剑直指天空,“苍天可鉴,日月可照!”
“死!死!死!”
豹千军乃至整个守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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