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给其荣华富贵也就罢了,还要带着一个女孩江湖漂泊,四处为家,坑苦了姑娘,这是四懦;你师父醉太白陆离身为江湖六侠之一,与贫僧齐名,终身收了你这一个徒弟,你却不思进取,辱没师门,这是五懦。有次无懦,贫僧说你是懦夫,还为过吗?”道衍和尚侃侃而谈,句句穿心。
叶承一边听着,一边不由得冷汗直冒,就这一番话,比之道衍的武功绝学还要让叶承生畏。
短暂的沉默让整个厅堂显得寂静异常,道衍自顾自地喝茶,看来并不想刻意打断这沉默,叶承心中翻滚,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钟晴眼见得叶承被道衍一席话说得是哑口无言,不由得替他心疼,又起了打抱不平的心,于是用她那清脆的声音说道:“前辈不愧是得道高僧,既领着朝廷俸禄,又能摆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架势教训人,真是两不吃亏呢。”
道衍并不着恼,而是抚摸着胡须看着叶承,他知道钟晴还是太过年轻,她越是这样为叶承出头,叶承就会越觉得自己刚才那番话说的有道理,也就会愈发觉得辜负了钟晴这样一个如此好的女孩。这样一来,正中自己下怀。
果然但见叶承咳嗽了一声,终于按捺不住道:“晚辈曾听人说,朝闻道,夕死可矣,前辈此次前来,想必绝对不是为了仅仅痛骂我一顿的,既然前辈说了,那就必定有良策明路教我,晚辈在此恳请前辈不吝赐教,必当洗耳恭听。”
道衍微微一笑道:“指路并不难,难就难在行路之人是否愿意去走那条路了。”
“好不麻烦啰嗦,指不指是前辈的事情,走不走却是人家的事情,又何必杞人忧天呢。”钟晴本就是小姐脾气,因为道衍刚才那一番话,现在也对道衍起了反感,不再像刚开始那样恭敬了。
只见叶承道:“前辈指的路自然是似锦坦途,晚辈但能聆听已经受益匪浅,岂有犹疑之理。”
道衍此时的心中却泛起一丝难过,他知道现在自己说什么,叶承答应的可能性已经非常大了,但是成祖的这个要求,又未免有些太过苛刻。
一时间犹豫的人变成了道衍,但是思前想后之际,道衍觉得也并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说道:“自从建文帝出逃之后,你的父亲一直如鲠在喉,若是一日不找到建文帝,恐怕他无一日可得安眠。谁都有犯错的时候,你父亲现在对当年放火之事依然不能释怀,他已有悔过之意,毕竟他是你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贫僧以为少侠不若摒弃前嫌,助你父亲寻找到建文帝,这样一来可尽子孝,而来可安社稷。”
叶承犹豫道:“建文帝与我无冤无仇,别说这天下之大,我未必能找到,就算能找到,岂不是会被父亲所杀,那样一来我岂不罪孽深重?”
道衍笑道:“若是任凭建文帝在外,那才是罪孽深重,少侠试想,一个失去国家的皇帝,除了被想要造反忤逆的人当做傀儡,还能做些什么?如若真成了那种局面,一来建文帝的后半生只能任人摆布,二来战乱一起,中原安定的大好局面就会再次不复存在,元人灭亡时的哀鸿遍野、民不聊生就会再现。真到了那个时候,你的父亲成祖皇帝就别无选择了,无辜遭受牵连,生灵惨被涂炭,岂不是罪过中的罪过吗?”
这一番劝导让叶承不禁茅塞顿开,砰然心动:“这法师所说不错,真到了那个时候,一切都将不可收拾,皇位是谁我到不在乎,但天下大乱,百姓遭殃,却是不能袖手不管的。”
“前辈所说颇有道理,叶承之前没有想到这一层,着实受教了。但是正如前辈所说,如此国家兴亡之大事,岂能寄希望于我这区区一个江湖游侠呢?”叶承问道。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况且寻找建文帝之事已经在秘密进行当中,一品阁的众多江湖中人,正是授命于此,就连贫僧也是在列,所以绝非让少侠一人去找。”
叶承听罢点点头,沉吟不语。
道衍继续说道:“成祖皇帝已经向我言明,只要少侠能够在寻找建文帝的过程中出力立功,必当恢复你四殿下的身份,为你母亲正名,并委以朝堂重任。”
此言说罢,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道衍知道叶承在权衡思考,所以又喝起来茶来,不去打扰。那边的钟晴知道这事只能由叶承一人决定,当下也只好关切地看着叶承,不敢多说一句。
“好!但我叶承有三个条件!”叶承的话打破了沉默,他豁然起身,终于做出了自己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