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承缓缓推开了清音阁的房门,第一个迈步走了进去,紧接着赵玄武与魏柔也是随后而入。
叶承判断的没有错,这股清香的确是从这清音阁中传出来的,而这香味也确实是茶香。但见清音阁中偌大的一个厅堂,正中央供奉着一人的画像,从题字落款来看,画中之人应该是唐时茶圣6羽。
只见画中的6羽神采奕奕,单手背在身后,一直手拿捏着一只茶叶,显得惟妙惟肖,可见作画之人的水平也是极为高的。
在画像两边还有两行诗句,上面写着:岳寺春深睡起时,虎跑泉畔思迟迟。蜀茶倩个云僧碾,自拾枯松三四枝。
再看几案上摆放着茶具,一应俱全,叶承、赵玄武对茶道没有多少研究,只是觉得好奇,但魏柔自幼便喜欢茶道,所以一看之下就知道摆茶之人是个高士,从这极为讲究的用具便可一见端倪。
“好一个清音阁,名如其境,真是让人觉得一脚屋里世界静,一脚屋外天下繁。”叶承不由赞叹道。
“是啊,这么好的地方,茶叶准备好了,怎么却不见有人呢?”赵玄武按住身后的钢刀,环顾四周,他游历江湖多年,对危险似乎有着更为敏锐的预感。
但是比危险更早到来的,却是一个身着淡黄色长袍的少年,只见他从屋后缓缓走出,脚步声极轻,几乎听不见任何声音,面容清秀俊雅,真是一表人才。
少年见来了三位客人,不禁莞尔一笑道:“原来之友但请入座,一杯薄茶聊洗风尘。”
少年的话说出来也是如此悦耳好听,虽然并非命令的口气,但仿佛有着一种让人难以拒绝的魅力。叶承与赵玄武、魏柔只好客随主便,围绕着几案坐了下来。
“这位小哥叨扰了,我们从苏州而来,特意拜会峨眉派掌门欧阳羽老前辈的,行至此处,但闻茶香溢溢,所以冒昧而进,还请见谅。”叶承先拱手说道。
少年看了看叶承,又看了看旁边的赵玄武与魏柔,笑道:“朋友说哪里话,知道是天涯何处不相逢,既然前来相见就是缘分,何必拘泥。”
叶承见对面这少年不仅面容好看,说话更是从容得体,不禁又平添了几分好感。
“即是如此说来,我们确实也是觉得渴了,更见你这等好茶,实在让人口内生津,不如让我们先喝上几杯。”赵玄武是个爽快人,此时对这少年也是颇有好感,于是放下了戒备之心。
这时魏柔在旁边笑道:“赵大哥莫急,这位小哥刚刚治器完毕,现在正要‘引龙入宫’呢。”
“引龙入宫?龙在哪里,我怎么未曾见到?”赵玄武听魏柔如此一说,连忙环顾四周,但见房顶上除了几根横亘的木桩,哪有什么龙呢。
魏柔噗嗤一笑道:“赵大哥说笑了,引龙入宫并非是有真龙,而是说要将茶叶倒在一张白色的纸上,粗细分开,把最粗的放在罐底和壶嘴处,再将细未放在中层,最后才将粗叶放在上面。如此一来,茶未就会粗细均匀,品茶之人就既不会觉得太苦太涩,也不会觉得乏而无味,茶叶的最大功效也就得意挥出来了。”
赵玄武长大了嘴巴,惊讶道:“怪怪,没想到喝个茶水还有这么多的讲究,岂不把人急死了吗?”
魏柔看了看对面小哥,然后笑道:“赵大哥,这才仅仅是刚开始呢,引龙入宫不过是必经之路的第一步罢了,这第二步还要闻声起羹,古人著《茶说》里就曾说过,汤者茶之司命,见其沸如鱼目,微微有声,是为一沸;铫缘涌如连珠,是为二沸;腾波鼓浪,是为三沸;一沸太稚,谓之婴儿沸;三沸太老,谓之百寿汤;若水面浮珠,声若松涛,是为二沸,正好之候也。所以煮茶不能太过,过犹不及。”
对面身着淡黄色长衫的少年看看魏柔,不禁微笑着点点头,这边赵玄武却是咽了一口涂抹道:“罢了,罢了,枉我赵玄武喝了这么多年的茶,原来都喝错了啊!”
众人听罢都是一阵大笑,魏柔一本正经道:“赵大哥若是有兴致,我可以送6羽的《茶经》供你一观,这《茶经》共十章,虽然只有七千余言,但分为上、中、下三卷。十章目次为:一之源、二之具、三之造、四之器、五之煮、六之饮、七之事、八之出、九之略、十之图。几乎囊括了所有茶道之事,只要读了这本书,喝茶的门道也就算知道了十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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