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道站在陆珠的办公室门口,他并没有敲门的意思。每隔五分钟,他会站到陆珠的窗前偷偷看一看。
上午的第四节课是班会,陆珠正在准备班会的主题,她希望把平时发现的问题在班会上讲得再详细一些,然而,总觉得还是漏掉了什么很重要的内容,怕是一下子想不起了。她放下笔,站起身来,准备走到饮水机前打上一杯热水。窗前的影子有些不正常,其实她也多次感应到了,只是当时正在飞速的把脑子里想到的内容做成笔记,没空理会,那影子一闪而过,像是有意的躲避,但又不肯消失。
只要盯着那个窗口看,一定能抓住他!陆珠故意加重脚步拖沓地板的声音,坐回了座位上。
一个黑黑的脑袋从窗户底下升了出来,接着是额头,然后,那双眼睛正好与陆珠四目相对!
"夏天道!你鬼鬼祟祟在外面做什么?"
陆珠重新站起身,走到窗前,见夏天道窃窃的看着自己,又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似的没有挪开他的目光。陆珠打开门,"你怎么了?是要喝水吗?"
夏天道摇摇头,他表情抑郁的告诉了陆珠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他说夏婉给他定了一个目标,如果他这次考试没有及格,那么就会把他送到他爸爸那边去,以后就跟妹妹分开,和爸爸过。
陆珠笑笑,摸摸夏天道的脑袋,"这都是大人唬弄小孩子的话,不要当真,你只要努力了,尽力了就行,再说了,我也听你们班老师说了,你的底子不差,上课也很认真,只是有时候会发挥失常。所以,你只要用心去考试就好了。"
"可是,我心里很紧张,我担心万一没考好,我就要到我亲生父亲那边去,可是我不想。"说着,坚强的男孩眼泪在眼光里打转,他用力的眨了一下眼睛,眼泪就掉了下来,好像是又觉得不该哭,马上把眼泪抹了去,吸吸鼻子,重新表现出意志坚定的样子。
海盗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门内走了出来,它在男孩的脚下蹭了蹭,男孩仿佛看到了自己心爱的玩具一般,一动不动的任由它在裤腿上摩挲。
"要不,进来聊聊?"陆珠把门敞开,房子里面放着一张普通的床,不大也不小,不高也不矮,床上铺着素雅的床单,这间房子艰巨性了办公和睡觉两大功能,当然,还可以做饭,在房间最深处,一口黑色的锅和单式的煤气灶露出了一角。
男孩和陆珠并排坐在办公桌前,陆珠侧过身,面对他,海盗也不想被忽略,它坐在地上,瞪着圆圆的像黄色玛瑙一样的眼睛,后退发力,纵身一跃,轻轻的落到了陆珠和男孩的中间。
陆珠收起被海盗踩在脚底下的笔记本。
"你在写什么?"男孩没有喊陆珠为老师,刚刚的胆怯已经不见了,他像朋友那样称呼她。
"班会要用的主题,我正在想着班上的各种问题,准备在班会上提出来。"
"哦,那关于考试抄袭这件事写了吗?"
"啊,没写,我正想写这个,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陆珠把海盗放到腿上,赶紧打开记事本,记事本上已经被海盗印上了几朵灰色的梅花,陆珠没有用手去擦拭它,这脚印不算难看,她总这么安慰自己。
男孩又和陆珠讨论了两个细节问题,陆珠都一一记下了,她真没想到夏天道这小子,小小年纪还真能帮上自己的忙,是她低估了孩子们的想象力。快要上课的时候,陆珠对夏天道说让他利用中午饭后的时间一定要过来找她补课。
夏天道会到教室,把课本打开,这孩子非常的有自知之明,虽然他的成绩不算好,但是他非常的清楚自己在学习上的薄弱知识点,他提前把它们都圈子来。
陆珠虽然是教语文的,但小学试题她都能够顺手拈来的讲解。连着一个星期的重难点讲解,当陆珠从中随便抽出题目考验夏天道的时候,这孩子势如破竹般的迅速写出了正确的答案,陆珠知道,这次,别说是及格,就是在班里进前十名都不成问题。
夏婉拿到了儿子的考试卷,数学是满分,语文除了两处笔误全对,夏天道以为母亲见到自己的成绩会很高兴,因为他远远超出了母亲期望的目标。但夏婉的脸色在一瞬间有些吃惊,接着,非常的难看。
"你这一百分抄来的吧,还有语文,语文作文这样的句子不可能是你写的!"夏婉将试卷"啪"地拍在茶几上。
夏天道吓得打了个哆嗦,小声说,"作文是我自己写的,数学题也是我自己做的,我没有抄袭。"
"你越是这样糊弄我,我越是要把你送到你亲上爸爸那里去,让你住到农村里面去,每天放学回家还要放牛放羊,你就不配在这么好的环境里生活!"夏婉教训儿子的时候面目狰狞,唾沫横飞,男孩知道,自己平时的底子就那样,母亲不可能相信自己能做到考出这么好的成绩。他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关上了门。这个家,除了妹妹,没有一点儿让他能感觉的温暖,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幸福的家庭已经不存在了,他想,或许回到农村去放牛放羊还好一点儿,至少不用受到这样的待遇。
客厅里的灯一直亮到凌晨两点,夏婉盘腿坐在沙发上,她早已关掉了无聊的电视节目,望着天花板,白的的天花板没有一点点的生气,左脚有些麻木了,她将两只脚同时伸直,准备搁在茶几上,在触碰到茶几上透明玻璃的那一瞬间,她将脚缩了回来。这个家是如此的冷冰冰的,她懒得去开暖气,现在还不到开暖气的时候,重要的是,她那颗冰凉的心无法暖和起来。
方正翔那天来过自己家里,夏婉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她让他看了自己的皮肤,看到了自己作为女人最为魅惑的一面,可是那呆子无动于衷,难道是自己根本就没有一丁点儿魅力了吗?
她想到自己的前夫,那个健忘的男人早已把当初与自己相交甚欢的日子忘得一干二净,他一转眼,又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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