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
明镜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拿起那张报纸,指着照片问:“明楼,这个人是谁?”
明楼看了一眼,“他是汪曼春的警卫,叫小武。”
“小武?他今年多大了?”
明楼摇头道:“不清楚。阿诚知道吗?”
明诚回道:“听说快二十岁了。”
明镜看着照片若有所思,口中喃喃道:“二十岁,时间对的上了。”
“大姐,什么时间对的上?”
明镜站起身,“算了,现在太晚了,我们都去休息吧。”
明楼也站起身,“大姐,晚安。”
“去吧,大家都早点休息吧。”说完便低着头闷闷不乐地转身离开了大厅。
“大姐这是什么意思?”明诚不解地问。
“大姐迟早会告诉我们的,去休息吧。”
“好。”两人一起离开大厅回了各自的房间。
汪曼春的这个新年除夕在一片忙乱和劳累中孤独地度过了。
汪曼春自己开着车子穿行在傍晚的街道,街道上人迹稀少。
万家灯火通明,红灯映照温馨,年夜饭香四溢,归家人聚欢欣。
汪曼春一边开着车,一边想着心事,不禁心中惆怅:今年的过年没有杀戮,没有眼泪,没有假情假意的饭局,也没有心爱人的身影,只有孤单寂寞的等候。母亲死后,自己就再也没有了家,除夕成为了一年里最难过的日子。原本以为和明楼冰释前嫌了,能让自己开心一点,但是,一想到死间计划后的分离更让人绝望,再次的别离也许是一时,也有可能就是一世。
汪曼春忽然觉得心痛如绞,她把车子停在街边,趴在方向盘上费力喘息,不知过了多久才觉得手脚有了点力气,心道:这样的身体也许已经活不长久了,不知何时就永远的长眠不醒,再也不用遭受这种锥心之痛了。
等汪曼春开车车子回到私宅,已经将近七点半了。
坐在车上,汪曼春发现门前的屋檐下挂上了精致的红灯笼,门的两边还贴好了春联,隐隐有了新年的气息。
“怎么?不认得自己的家了?”车门被打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你怎么来了?”
“我为什么不能来?你下车,让小武开车!”
不由分说,汪曼春便被请下了驾驶座,“我们去哪里?”
“当然是去我家过年,老头子还在等着我们,走吧!”
小武机灵地坐上车子的驾驶座,开着车子便离开了小巷。
“你这样太张扬了,我门前有日狗呢。”
“放心,有我在,都安排好了。半小时前,小姜已经扮成你回了汪公馆,让那些日狗在公馆外喝西北风吧!”
车窗外有烟火闪过,小武一边开车一边对汪曼春道:“姐,今晚我要和你一起放烟火。你去年就已经答应了的!”
汪曼春心里一痛,叹道:“是啊!这个承诺都过去一年了,今晚你爱怎么玩都行,姐姐陪你!”
“哇,姐姐答应了,太好了!”
“臭小子,你给我小心开车,烟火我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谢谢箫大哥,还是你对姐姐最好了,我喜欢!”
“你喜欢我没用,你姐姐喜欢我就好了。云舒,你如果现在告诉我喜欢我,我一定立刻带着你离开这里,天涯海角任尔驰骋!”
“箫大爷,你少说大话了!各地战事频发,我天天忙得脚不沾地,哪来的天涯海角任吾驰骋!”
“是啊!真希望有一天我们一起将侵略者赶跑了,然后逍遥江湖。”箫鹏开朗笑道。
“逍遥你个头,我都快被藤田那只老狐狸烦死了!”汪曼春靠着后座,用手抚着额头。
“怎么,又不舒服了?别急,我已经对第二组密码的破解想出点眉目了。”
“哦,你有什么好提议?”
“回家吃了年夜饭,我再告诉你,这可是新年的礼物之一,是不是很期待?惊喜会有的!”
汪曼春摇摇头,“好吧,我就等着你的新年惊喜!”
“箫大哥,有我的新年礼物吗?”
“当然有,一定如你所愿。”
“真的吗?太好了,哈哈。”小武开心地笑了。
箫鹏微笑着呵斥道:“小和尚,你给我小心开车。”
“是!”
车上的欢笑声冲淡了汪曼春心里的悲戚,看着车外的烟火,心道:又是新的一年了。师哥,能和你在一起,即使时间短暂我也是幸福的。
窗外有明亮的烟火,明台坐在房间的窗边,看着彩色的夜空,想起了去年过年的情景。
那一夜,与曼丽一起手刃仇人,一起在江边放烟火庆贺新年;与锦云一起吃栗子、采摘梅花;与大姐、大哥、阿诚哥一起吃年夜饭,拿红包,听大哥唱着“苏武牧羊”。
可是短短一年,已经物是人非。他的生死搭档、他的半条命曼丽死了,他也成了名义上的“死人”,从此与大姐大哥相见困难,程锦云也没来看过自己,她是真的爱自己吗?现在除了黎叔,他真的成了孤家寡人,好寂寞。
黎叔端着一碗药走进了房间,看到坐在窗前发呆表情孤寂的明台。
“明台,把药喝了。”
明台看着黑乎乎的药,眉头一抽,“黎叔,我已经好多了,不用再喝药了吧?”
“不行,快喝了,这是命令。”明台有点怕黎叔,对他的命令总是认真执行。
明台无奈,拿起碗,赌气地大口大口喝着。由于喝得急,一不小心呛住了,刚刚喝下去的药“哇”一声都吐了出来,弄得黎叔衣角和裤脚都湿了。
明台咳个不停,黎叔耐心地轻抚着他的后背,叹道:“都这么大了,还不会照顾自己,你姐姐真是太溺爱你了。”
明台一听,脸刷地就红了,低声辩解道:“我只是不小心,不小心而已。我姐虽疼爱我,但对我要求也很严格的。还有我哥,那是说教训就教训的。”
明台看到黎叔被自己弄脏的衣裤,很不好意思,忙站起身道:“我去拿衣服给你换。”
黎叔笑道:“不用,就一点点而已。”
“您全身一股药味,该洗个澡,你去厨房等我。”明台说完就出了房门。
明台兴匆匆进了黎叔的房间打开衣柜,选了外衣和长裤后,就欲关上柜门。
一个旧相框忽然滑了下来,明台一手没接稳,相框“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相框的玻璃摔碎了一角。
明台一看正是那张全家照,有点不知所措。
黎叔听见声音便赶紧进了房间,见此情景,默默弯腰捡起旧相框。
明台低头道歉说:“对不起,我····”
黎叔对明台道:“没关系,明天买个新相框装上就行。这是我们家过去的合照,这是我太太许娟,这是我儿子黎家鸿。我太太在很多年以前就去世了,是因为一场意外。”
“那孩子呢?”
黎叔颤声说:“我把他给丢了。”
“你当年为什么不去找他?”
“身不由己。”
“有什么事,比亲人还重要吗?”
“是的,有些事,是比亲人还重要。”黎叔放下手中的东西,“还有,我担心,我的出现会害了他。我希望他不在我的身边能平安、快乐。”
明台双眼泛红:“如果他不快乐、不平安呢?
“我承认,我是在赌,收养他的人家善良慈悲。”
“你赌赢了。”
“是。收养他的人家,把他当做至爱珍宝。我很欣慰。”
“你不用解释。”明台此时内心纠结,转身欲走。
“你也不用躲着我,我知道,你已经知道了。”
黎叔走上前,站在明台背后,对他说:“你也不要有什么压力,这么多年,我已近习惯一个人独来独往。我也不奢求,我十八年不见不养的儿子会认我。“
明台听了,连忙转身:“我不是这个意思。”
“孩子,我已经很满足了。”黎叔欣慰地点着头“真的很满足。”
“我··我很感激,很珍惜,我从没有见过我的爸爸。我不知他长什么样?喜好是什么?有什么脾气?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找,一直在问。可是他突然有一天站在我的面前,我真的不知道····”明台一边说一边哽咽着,说到最后竟发不出声音,痛哭出声。
黎叔上前将明台抱住,轻抚着他的后背安慰道:“明台,千难万险你都闯过来了。还有什么迈不过去的坎儿呢?
明台在黎叔怀里畅快痛哭,父子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对黎叔来说,这是他这么多年以来,最幸福快慰的一个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