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经理大声反驳道:“你懂什么啊,化怨气之鬼,度友善之鬼,引迷失之鬼,绝留恋之鬼!外行人什么都不懂,请我师尊来还污蔑我师尊!”
道长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徒弟,眉头微皱,面色不虞。
小徒弟骤然垂下了头,愧疚里带着委屈后退了两步,噤了声。
经理欲哭无泪,费财费力却请来了不捉鬼的法师,他在心理腹诽,嘴上却说:“法师啊,您可救救我的命吧!这里再拖工期,我真的要跳楼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他可不管道教有没有浮屠,关于救命他只会说这一句。
道长摇摇头,无奈的看了经理一眼,眉毛轻皱。
无论是不是这经历的过错,出了那么多人命他不得不管!
一只手捏着拂尘,另外一只手掐指算了算。
须臾,道长抬起头看着已经停止呜鸣的塔吊缓缓说道,声音仿似天外来音:“贫道只能尽量,今晚大凶,也许会有事故,我会布符箓阵,查明原因。”
……
“不能进!不能进!不是工地的车不让进!”工地的打更大爷穿着白色背心,灰绿色半截短裤。挥动着手里的蒲扇,面色不虞地拦住了小黑的去路。
小黑没有一丝停顿,在被拦截之后马上调转车头把车停到了一里开外。
小白却在这之前下了车,走到工地门口给打更大爷递烟,开启了闲聊模式。
“大爷来一颗,今儿这天儿太热了。”小白自己叼了一颗,递给大爷一颗。
他眉头深锁,眼睛被强烈的太阳光线刺的只眯了一条缝。
大爷上下打量小白,明明是个白白净净的小男孩却顶着一头白毛,带着不男不女的耳环,长着一张不学无术的混混脸。
穿的却是高雅得体的白色西装,线条熨帖,面料考究,看起来就价值不菲,全身上下都充满了矛盾感。
大爷自以为在工地门口阅人无数,却看不清眼前这阔气小混混的底细。
可没过一会,亲切的小白就驱逐了大爷的隔阂感,大爷看小白怎么看怎么像自家不懂事却混得还不错的儿子。
小黑和严总一直听小白和大爷熟稔的搭话,从大爷不爱上学的孙子聊到大爷隔壁家辍了学打电竞职业的“不良青年”。
直到小白和大爷从‘诗词歌赋’讨论到‘人生哲学’时,大爷被小白引导到背对着大门的方向,爷俩聊得热乎,每一个字的主题都是相见恨晚。
小黑趁机带着严总钻进了工地大门。
严纠伦撇撇嘴,捉个魂儿还偷偷摸摸,真真有违他冥府五殿阎罗大王的尊贵。
甫一进工地便像来视察一样挺直了腰板,他正了正领带,理了理衣襟,派头十足。
输人……鬼不输阵!
大摇大摆的走进工地捉魂儿,捉到一只少一只,少了一只早回家,早点回家有法力,有了法力酿酒快……
还是他地府的酒喝得过瘾,尤其是他纠伦殿的酒。
啧啧。
想回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