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家里出来以后,柳三棉去了柳茹那里,见柳茹有些不高兴,至于什么原因,他不想问,也不想知道。二人就那么坐着,沉默了好久。
柳三棉来之前在电话里对柳茹说要去看一下赵后礼,但柳茹没有答应。虽然,柳三棉说不勉强她,心里却觉得很憋屈,觉得柳茹不应该拒绝她,不应该扫他的兴。他想,和赵后礼搞好关系,难道这只是我一个人需要吗?你就不需要?眼看着乡镇选举就要开始了,赵后礼的问题说清楚以后,还是会出来的。
柳茹说,三棉,你来了,这么时间,怎么不说话?柳三棉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柳茹说,是不是因为拒绝你一块去老赵,心里不高兴。柳三棉也不隐瞒,说,有一点。柳茹说,那你干什么不想想办法?你可以求求我呀!那个赵后礼,分明就是一个贪污犯,这次被双规,你以为他还能出来吗。柳茹起身倒了一杯红酒,她摇晃着杯里的红酒,很有些挑逗地看着柳三棉说,不要以为上次你柳莽叔出来了,好像一些地方官员贪点钱没有事似的,那是人民的血汗钱,一分钱也不能碰的。
你这是在提醒我吧。柳三棉笑了笑,走过去,想和柳茹坐在一起。然而,她却说,你别过来。她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过来干什么?她说,我要你求我,不是要你来动手动脚。柳三棉嬉皮笑脸地说,茹姑,那你要我怎么求你?柳茹笑到,这就是你的事了。柳三棉突然有一种感觉,有一种柳茹设了圈套让他钻的感觉。他想,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柳茹怎么会设圈套让他钻呢?他想,即使他钻进去了,她会把他怎么样呢?柳三棉戏谑地说,你是不是想要我跪下来求你。柳茹笑到,跪就不要了,严重了。你可以帮我捏捏肩捶捶背,可以去厨房把刚才的碗碟洗了,也可以帮我把衣服洗了,我今天换的衣服还在冲凉房里呢!柳茹说这些话,却认真得一点笑容也没有,柳三棉便知道,她不是跟他开玩笑了。他知道,其实,不用他帮她收拾,她自己也会收拾。柳茹并不是一个懒散的女人,他每次到这里来,客厅、房间、厨房都收拾得很干净。柳三棉想,柳茹一定是故意要他干那些事的,尽管,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故意让他干那些事。柳三棉说,本来,这些事我都可以干,你叫我给你捏捏肩捶捶背,叫我洗碗洗碟洗衣服都没什么。但是,你这么说了,我就不去干了。我觉得不是干这些事的问题,是为什么干的问题。即然你觉得我要干了那些事,你才答应我,那我还是宁愿你不要答应我。算了,我是想你才来的,去看赵后礼也只是一个借口。现在,我想,我还是应该回去了。
走就走吧。柳茹拿起酒瓶又倒了一杯,她知道柳三棉并没真想要走,但他又想柳茹给一个台阶。
柳三棉知道柳茹不像李冬子不像叶云儿,她们都没什么城府,透明得能看得见,吆喝几句,她们心里想什么便都说出来了。柳茹在乡镇的官场上混了这些年,已经习惯了,多少是不会把自己心里想的话直接说出来的。柳三棉也没等她回话,就向大门走去。柳茹也没理他,好像是,你要走就走,我才不管你!柳三棉走到门口,心有点慌,想如果柳茹还这样的态度,自己真就要走出去了。他当然不能退回去。柳三棉开了木门,又关上了,回过头来问,你铁闸门锁了。钥匙在哪?
柳茹不理柳三棉,这下,柳三棉真有些急了,茹姑,你是不想真让我回去?我是想你才来的,你怎么能这样呢。柳三棉转身走到柳茹身边就把她按在沙发上,柳茹就捶他打他,说,三棉,你气得我胸口都痛了。柳三棉说,让我看看你的胸口,气坏了没有,让我帮你揉一揉。这么说了,柳三棉就抱住柳茹,就帮她揉。柳茹笑了起来,说,三棉,你好坏,你真的好坏。柳茹安静下来,把头靠在他肩上说,三棉,你一辈子都记住,我要你一辈子都对我好。说着说着,她就不想说了,就闭上眼睛享受他的手给予她的抚摸。后来,她就说,三棉,我们到床上吧。两个人先是横着躺在床上,腿都还在地上,后来,柳茹说要在上面,柳三棉就把她翻上去了,这样,他们才真正躺在床上。
柳茹有一种要迷茫的感觉,这一阵子除了工作应酬,就剩下想柳三棉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村级班子换届工作搞好了,接下来就是乡镇换届,现在,你心里应当有底,有一些工作还是要做的。柳三棉这样给柳茹说时,心里是想说出让柳茹注意马上召开的市里换届工作也要开始了,是想让柳茹拉一些选票的。他心里问自己,我真就多虑了?真就杞人忧天了?然而,有一点是不争的事实,选举前大家都在忙着拉选票已经是一种现象。他想,自己没什么总担心这个呢?为什么总认为市委书记许传生不服气他副市长,要为难他呢?难道是因为自己资历浅,心虚底气不足?柳三棉觉得自己的确是太心急了。他对自己说,现在自己最大的竞争对手赵后礼已经被双规了,应当说当选副市长是板上钉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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