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整前,学校院落里天天晚上热闹非凡,送礼的人群熙熙攘攘热闹得象个集市,他突然觉得自己也是有政治野心的,但他一想到进入官场就要勾心斗角,就会和别人在倾轧争执中厮杀,他就会有些不寒而慄。在父亲去世以后的悲伤和迷茫中,他总是不能自抑地喝酒必醉,醉后便把自己认为要说出来的话一吐为快。有一阵子他觉得自己好象失去了理智一样,总是在醉后和一些他认识的女人打电话发信息,他觉得只有这样转移自己的情感才会减少对父亲思念的痛苦。
“其实,爱一个人和想念一个人都是无可厚非的,王社,我是一直很欣赏你的才华的,只是一直没有多少机会和你进行交流。我想趁这一次市里搞选派干部联欢会的机会,把你借用过来,一个星期或两个星期,你没有意见吧?”柳茹把手里的毛巾挂好,她拢了下头发,冲王社微微笑了笑,“人有时候都是很痛苦的,不过,我可是个没有多少野心的人。”
柳茹走向沙发的时候滑了一脚,王社急忙起身扶持住她。
王社如醉如痴地看着柳茹的眼睛,那是一个黑太阳,熠熠生辉,丰满隆起的胸部和柔纤纤的腰肢组成一条优美的曲线。柳茹柔软得象一摊泥伏在王社的身上。窗子外大大的阳光灿漫地照射在柳茹身上,一丝骀荡的风吹过来,柳茹云发飞扬,王社觉得眼前一片迷离,他仿佛又看到那一双含烟飘雾的眼。
敲门声响起,两个人都尴尬地笑了笑。柳茹起身打开门,柳三棉手持一沓公文纸立在门前。
“王社来了?”柳三棉进门后熟悉地象走进自己的家一样,他拿起纸杯倒了一杯水坐在王社身边。“正准备找你玩呢。王社,自己要想开一些,令堂过世,你要节哀。人都是水和炭的化合物,都是要死的。怎么,来找柳主任请假的?这也可以理解,家父过世,母病在床,柳主任,就批王社个长假,让他在家里好好陪一下家人。下派干部,到下面也就是走马观花,我听不少干部这样说过,他们以前也都下去过,搞四清,搞三支,搞社教,搞扶贫,反正下去的人都知道这只是走过场。”
“三棉,我在和王社谈工作,你说话要注意点分寸。”柳茹有些愠怒地看柳三棉一眼说,“有什么事?没有事快回你的办公室吧。”
“我能有什么事,就是随便转一转。”柳三棉把手中的一沓纸掷到茶几上说,“墟城,也就古家和柳家那么几个有头有脸的人,到如今,一个个为了攀龙附凤为了飞黄腾达,结果却都弄得身败名裂倾家荡产。市里选举正进行得如火如荼,纪检的人却像克格勃一样到处抓人整材料,柳萍,真是咱们柳家的好女儿呀,古有吴汉杀妻,李世民玄武门之变,我看她又是抓哥哥逮弟弟的,还不是和别人一样的心狠手辣?这世道,做人越来越不讲究亲情了。”
“不讲究亲情的话,我早都赶你走了。”柳茹冲柳三棉微笑着挥一下手,“快走吧,快到七一了,我准备搞一个选派干部联欢会,还要和王社谈工作呢。”
“农村这一块工作我懂,再怎么讲,只有让农民得到实惠,减轻农民负担才算把工作做好。如果还是象以前那样一亩地征收00多元,光这一个梨花湾两千多亩地就要问农民要60多万,再加上0%的副税,一个午季征收就是一百多万块钱呀。”柳三棉并没有要走的意思,这一阵子,他总想把那个“飞雪寒梅”找出来,柳茹也是怀疑的目标,来这里,查看她的上网记录,才是此行的真实用意。他起身弹烟灰时,顺便看了一下柳茹的电脑,上面并没有开启QQ。来的时候,那个“飞雪寒梅”正在和他对话,他知道,此时,她应当是在网上的。柳三棉下决心要把“飞雪寒梅”找出来,但是,现在他确定了,那个人不是柳茹。于是,他弹一下烟灰说,“王社,你和那些大队干部一块向农民要过钱吗?农民没有钱,那些乡镇干部就会带人去牵老百姓猪、羊,甚至去扒老百姓的房子,这些事,以前,我当农民的时候,都是亲身经历过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