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当然,这个问题,有贺北城在为她忙活,所以,根本就没扰到她分毫。
就如她自己所说的,她一直都在安心的,一个一个步骤地处理着景铭城的后事。
先是联系殡葬公司,设灵堂,再接着,去医院办手续,而后,领走景铭城。
这些事情需要同时进行,只是景清漪,哪怕她再如何强大,也是搞不定。
是祁懿琛,始终都在她背后,率先帮她开好这一整条路,让她不用再去为琐碎的事情烦忧。
医院里的人看了,说祁总俨然像个儿子一般,为景铭城的后事尽心尽力,都说她其实很幸福。
这样的话,传进景清漪耳中,她却觉得心中发涩。
祁懿琛的好,她又怎么会不知道。
可是现在,她那么乱,她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样一个他。
要说责怪,似乎她更应该怪的,是自己。
是她这个被景铭城疼宠到骨子里的孙女,没有发现景铭城的身体状况,更加没有多去关心。
可要说不怪,她又没办法一下子做到释然。
如果他在第一时间告诉了自己,那至少,他们爷孙俩还有个最后交谈的机会,也不会让她每每想起景铭城时,总是之前那些日子,他背对着她的那个落寞的背影。
这样的背影,在她的睡梦中,刷刷地闪过无数次,直揪着她的心,让她痛苦不堪。心里也在想过,为什么会允许他像个亲人一般,跟在自己身边忙前忙后。
也许是因为大脑太过涣散,她是想了很久,才想明白。
她不想赶他走,大抵应该是想要告慰景铭城的亡灵。
景铭城不是说,他很满意祁懿琛,景铭城不是说,有了祁懿琛,他就对她这个孙女儿,可以了无牵挂了吗?
那为了让景铭城走得安心点,她这个做孙女儿的,唯一能够做到的,大概也就只有这些了,而且,除了冷脸回避之外,在她的内心最深处,其实也不忍心再对祁懿琛做出任何过分的行为。
景铭城的灵堂,布置的庄重又肃穆。
追悼会是在又过了一天之后,才举行的,从上午九时开始。
追悼会上,来了很多人,有景铭城生意上的伙伴,也有关系不错的还在联系的老同学。
景清漪披麻戴孝,跪在灵堂边上,不停地朝着前来追悼的来宾,磕头又磕头。
站在她身侧陪着的,是景丽檬。
祁懿琛当然也在,只不过,他要里里外外的兼顾很多事情,所以,没办法一直陪着。
今日的他,一袭纯黑色的西装,连衬衫和领带,都是黑色,亦发冷然肃穆。
除却景清漪警局的同事之外,来宾大多是商界中的人。
景铭城在A市的商圈早已出了名,加之祁懿琛与景清漪的婚姻关系,前来吊唁的更是冲着祁懿琛的关系。
试问,祁懿琛媳妇的爷爷过世,又有谁能够不上心。
抛开当前的场面来讲,这次,也是A市商圈之人,跟奥翔航空,跟祁家攀关系的一个好机会。
所以,那些人都在给景铭城鞠躬之后,无一不例外地站在景清漪面前,出声安慰,说的话,难免形式主义,可是作为家属,景清漪还是得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