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
白晚被他一句话猛然点醒,那些缠绕在她身上的阴魂恶鬼瞬间无所遁形、灰飞烟灭。
她摆脱了沉重的身体,阴郁的心情顷刻开阔明朗。
温辞微笑:“白晚神君可还记得三百年前欠我一份人情至今未还,如今又欠了我一份。”
白晚慢慢道:“三百年前的或可算得上一份人情,这次的事温辞君尚且惹了一身跳蚤,如何能算人情?”
温辞状似认真的说:“如此说来,刚才不点醒白晚神君或许更好。”
白晚正色道:“如果本君发现此事真的和温辞君有干系,就不要怪本君不讲情分脸面。”
温辞道:“阿晚说的可是妖傀之事?”
他陡然改了称呼,把话摊开了,她一时语结。
温辞端起一碗酒:“此事四海八荒尽知,南临与我黄泉之地接壤,出了南临边境,凡人极易落入黄泉。”
他的手指摩挲着碗沿:“听闻天帝恢复了你的神职,你今日难得到我这里一次,总不成是来喝酒的?”
话已至此,白晚索性大方承认了。
温辞将碗中酒一饮而尽,严肃的盯着她,一字一句保证道:“我发誓与此事毫无关系,你可信?”
突然说信不信的,白晚缄口不语。
气氛一时凝固。
温辞突然仰天大笑,又痛快的连喝两碗酒:“我早知你是一个不轻信的,何必发此誓。”
白晚道:“结论未出来前,我不信任何人。”
温辞点点头,乜斜着眼瞧着她:“三百年前你欠我的人情此刻你可愿意还我?”
白晚拱手道:“但凡有能尽力尽心者,听凭差遣。”
温辞似乎也喝的有些醉了,笑吟吟的觑着她,一只手撑在地上:
“三百年前你请我在你历劫时不要抹去你的记忆。
三百年后我想请你襄助我举大事,推翻程昱的统治,你看这买卖如何?”
白晚沉默的看着他,仿佛他脸上长了一朵花,她多看两眼就能长出更多的花。
片刻后她摇了摇头。
“你不同意?”
温辞凑近她,几乎贴到了她的脸,她下意识的偏了一寸,他重新坐到地上,笑眯眯道:“但你会做,是不是?”
白晚思量了半晌:“你准备如何做?”
温辞用醉醺醺的口吻说:“釜底抽薪,抽刀断水。”
白晚的心一跳:“你..和程昱如此深仇大恨的么?”
“你只需要借我一样东西即可。”
“什么?”
“黑白尺。”
白晚微微困惑:“这并不是一件上乘神器..”
“愿否?”
不用手沾鲜血,不用心怀诡计,只需要借一件低阶神器。
“算尽则死,死有余责,乃殃及后世。”温辞缓缓道:“神君不愿借?”
白晚想了想:“借你无妨,三百年前的人情当得起。”
她取出黑白尺交给了他。
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夜笙,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捉急的问:“阿晚,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