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的大少爷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国家(领导)人了。
算了,自己答应和曾意在一起,本来就不是为了他的身份,若日后真的是因为家庭背景悬殊而产生什么矛盾,想来曾意也不会拒绝和自己一起承担。
季清答应和曾意在一起,自然不是因为感动,他也不是那种因为一时冲动就会以身相许的人。他想和曾意在一起,是因为通过这场车祸,他看到了曾意想要和自己在一起的决心——曾意可以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他又为什么不能为了曾意抛下自己的那些顾虑,大胆地试一场呢?
哪怕最后是粉身碎骨,但最开始的时候,他们毕竟是真的心无旁骛地相爱过的不是吗?
而且,只要曾意不放弃,季清绝对不会先放开对方的手,或许开始之前他会思前想后,左右踟蹰,但一旦开始了,他就绝不允许自己回头,季清就是这样的性格。
不过说来也奇怪,上辈子一直到自己车祸去世的时候,季清都不曾听说过也不曾看见过曾意和谁在一起,曾意一直都是娱乐圈里一个独行客,不接受任何人的示好也不向任何人示好,没想到重活一世,竟然会和自己看对了眼。
季清这样想着,意识渐渐迷糊了起来,如今早已是深夜十分,今日又经历了太多的波折,得知曾意没事之后季清的神经就慢慢放松,如今瞌睡袭来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季清也没有刻意地去抵抗这股睡意,而是放任自己安心地握着曾意的手,伏在曾意的床边睡了过去。
季清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头上轻柔的触感给弄醒的,季清抬头望去,就见曾意正若无其事地收回刚刚还在自己头上作乱的手,然而清晨的阳光却不留情面地映出了曾意耳根处的绯红。
季清对着曾意笑了笑,问道:“你醒了,口渴吗?需要我给你倒杯水吗?”
曾意张了张口,发现喉咙实在干涩得厉害,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干脆也就闭上了嘴,微微点了点头。
于是季清拿着一次性被子接了一杯水回来放在床边的桌子上,又往床头垫了一个枕头,这才动作轻缓地扶着曾意坐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把杯子凑到曾意的嘴边慢慢喂他喝了下去。
曾意本来想说他伤的并没有那么重,完全能够自己坐起来更别提自己喝水了,然而实在舍不得季清这种对他珍之若宝的感觉,也就顺水推舟地任由季清服侍他。
喝完了一杯水,曾意这才觉得喉咙的干渴缓解了些,他想起了昏迷之前的事,目光复杂地看向季清:“季清,我昏过去之前,你说的事是真的吗?”
“你说的是我喜欢你这件事,当然是真的,我怎么可能拿这件事开玩笑。”季清回答得非常的坦然。
曾意定定地看着季清,面无表情地说:“如果是为了感谢我救了你,你大可不必如此,我从来不是那种挟恩图报的人。”
季清无奈地笑了:“你想到哪去了?在你的心里,我的感情就如此廉价?随随便便一个人就值得我以身相许,报答你恩情的地方多了去了,如果不是真的喜欢你,我怎么可能会答应跟你在一起。”
曾意忍了忍,最后还是没忍住,语带嘲讽地说:“是吗,你之前拒绝我的时候,我可一点都没看出来你喜欢我。”
季清收敛起了笑容,认真地看着曾意:“曾意,我希望你能相信,我是真的喜欢你。我是一个对感情非常认真的人,之前不答应和你在一起,是因为我知道我们的地位并不对等,我害怕我们走不到最后,所以我不想随随便便地答应你,因为我不知道你对我的这段感情能持续多久。而现在我希望和你在一起,是因为我看到了你的决心,我觉得我不能再因为我心底的那一点害怕而拒绝你,所以,我想试一试,哪怕我们走不到最后,我也不会后悔。”
说到最后,季清对着曾意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那么,曾意先生,你愿意以一辈子为期限,和我开始一场纯粹的恋爱之旅吗?”
曾意睁大了眼睛,看着此刻季清美得出奇的笑容,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快得几乎要从胸膛里蹦出来了,他不自在地移开了双眼,微微侧过了头,试图掩饰自己红得快要滴血的脸,努力平复了好一会儿,才能故作平稳地开口:“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我答应了。”
季清看着曾意通红的耳根,忍不住把一双眼睛笑成了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