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英见他吹牛比自己还厉害,不禁更加好奇,倒要看他怎么圆这个谎。
“好好!那就让我来尝尝你这神仙争抢的仙酒有何特殊之处!”
说罢,走到须弥座前,把自己的千日酿扔给老道。又一把接过老道的酒葫芦,打开闻了闻。确有一股奇异的香味,便来不及客气,一口气,吨吨吨干了一大半。
“爽!润!滑!香!”
老道见他豪爽大胆,呵呵一笑。
“怎么样?小子,这酒是仙酒吧!”
“老道士,你这酒也当得起仙酒了,就是味道淡些!待我再尝一口。”
随即又吨吨吨喝了起来,直到喝完最后一滴!
老道士见怀英极为有趣,不禁哈哈大笑:
“哈哈哈,你小子贪得无厌且脸皮极厚,是个有大机缘的人。”
怀英喝完了人家美酒,又看了看老道手中自己递过去的千日酿,厚颜无耻道:
“这个,你赶紧喝一口,这千日酿可贵着呢?”
“哈哈哈,你小子。”
笑罢,老道也是一口而尽。
“哎呀呀,你倒是给我留点啊!”
老道见他喝了自己的酒竟然无事,也是奇异,但不点破。
“你小子,得了这天大的好处,老道喝你一壶凡酒,你还舍不得!唉!”
怀英听对方这样一说,心想这老道的酒确实不比自己这千日酿差,纵然脸皮厚,也过意不去。于是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扔过去。
“老道士,酒也喝了,这十两纹银就送你吧,够你喝上几个月的酒啦!”
老道接过银子,不禁好笑。
“你这个小子有意思,初看像书生、再看像无奈、细看又是个洒脱之人!这凡俗银钱,于我没用,你自己留着吧!”
“唉!老道士,不要打肿脸充胖子,收着吧。见你乃同道中人,方才给你的。哈哈哈,反正这钱也是我骗来的!哈哈哈!”
言语间,怀英竟然有些醉了,突然微风袭来,通体舒畅,迷离间见周遭山花烂漫,兴致高昂。
“老道士,你是哪儿人啊?法号怎么称呼?”
那老道士也不回答,看了看怀英腰上佩剑,点了点头问道:
“小子,你腰间佩剑从何而来?”
“这?哈哈哈!不瞒你说,这可是我花费无数心血得来的仙剑呢!”
说罢得意地把自己的佩剑扔给老头品鉴,随即又吹嘘:
“好好看看,这剑算得上仙剑吧!”
那老道接过剑拔出,稍稍端详,便还剑入鞘,心中念叨:证道啊,你竟然在这里。随即嘴角微翘,摇了摇头叹息:
“剑是好剑,只可惜你这‘剑鞘’却不过凡俗之物。”剑鞘二字说的十分郑重。
怀英倒是没听出异样,继续夸耀:
“老道士,看走眼了吧。我这剑鞘上螺钿金翠,乃是名剑所配,若非那日情急,也不会卖剑留鞘!至于这剑嘛,河里捡来的,千年不腐,定是仙剑!”
“哦?看你的样子你还会耍剑咯?”
“咳!你这老道看不起人,我乃怀山院唯一真传弟子,文章诗词、治国安邦、行军布阵、数术道法那可是样样精通,十八般武艺也是驾轻就熟,自然是会用剑!”
“我看不见得,你这小子满脑子凡俗杂欲,怎么看都不像是个用剑之人!”
“老道士,别看不起人,今儿个小爷我高兴,就给你舞一下剑吧!”
“哦?那你且舞来,老道且看看。”
“看好了,老道士,此剑舞我已十多年未曾舞过!”
言罢,怀山从老道手中拔出绣铁剑,环顾四方,摇摇晃晃地挥舞起来。时而软弱无力分不清东南西北,时而清醒刚猛,剑锋如游龙入海连贯飞驰,时而又兴致高亢嗡鸣不绝,只剩剑影昙花,时而低沉哀鸣,僵直泣下。
“老道,可曾看清,此乃,红尘之剑!”
一舞毕,哪还有啥老道,醉眼朦胧中,苍然倒下。
......
另一旁,张三兴冲冲去马车里把怀英的酒搬出来与众人分了,才发现怀英并未跟来,只得折回去寻。走到须弥座时,只见怀英左手抱着千日醉,右手握着佩剑,一动不动地呆立在荒草之中。
“老大?你干嘛呢?”
“老大,大人,你咋了?”
张三连喊了几声不见动静,却见怀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吓出了一身冷汗,赶紧呼唤众人前来帮忙。
众人闻声赶来,见怀英瘫倒在地,满满一壶千日酿一滴不剩,顿时明了。
张干心直口快,直言道:
“这,大人,你也太贪杯了把!这千日酿,一日只能抿上几口,你倒好,这么大一壶,自个儿喝了个精光。”
陈文心有忧虑,不禁感叹:
“老张啊,你说这怀大人出门两天不到便喝醉了两次,咱能完成这次差事吗?”
陈武答道:
“哥,这怀大人为人豪爽,这样挺好的!”
“你呀,两顿酒就把你收买了,没出息!”
“本来就是嘛,再说,你就大我一会儿,便天天跟在我身后唠叨教训个没完。”
“大一会儿咋啦,我也是你哥!”
......
张三仔细摸了摸怀英脉搏,见气息平稳,隐约间又有鼾声,心里稍安,又见陈氏兄弟争吵不休,赶紧制止。
“好了好了,吵个逑,先把大人抬上马车去吧。”
陈氏兄弟还在为怀英到底适不适合做粮秣使,这次任务能否完成而争吵,完全没听见张三的话。
张三无奈摇头,这两兄弟关系虽好,但动不动就争吵,着实头疼。
只得招呼着张干、高丙和李四,费了老大劲,总算把怀英搬到了马车的粮草堆上。
当怀英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