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痕不怒反笑:“知道就行了,可不能说出去啊!”
……自己为老不尊,倒好意思说我没大没小!
我们一来一往地相互打趣着,以此消磨等待青然的时间——倒不是怕他不认得回去的路,只是若他盛怒之下失手将居弥楼拆了,总要有人来收场吧。
无痕说出这个理由的时候,我在心里暗暗窃笑,以一人之力拆掉居弥楼?恐怕要费不少功夫呢!
虽然口气里少不了戏谑,但无痕还是紧张他,因为从听到姑墨赤雨这个名字起,青然的心就乱了。
心乱则气衰,则神惑。还如何做到神智清明。
想到这,我正色道:“师父,那个姑墨赤雨……”
无痕下决心一般:“你实在想知道她是什么人?”
我点头。
他冷笑:“如你所想。”
姑墨赤雨到底是什么人,猜也能猜出七分,所谓红颜祸水大抵也不过如此了。
碧纹山庄性质特殊,所以少有,或者说从未有过宴集,平日里青然能见到的女人就只有那些婢子——当然不包括瑶池里的鲛人,所以我偶尔也无比好奇,这个看似清心寡欲的世家贵胄青然,会被一个怎样的女子降住?她是否也一样雍容高贵,绝色倾城,又或者出尘脱俗,遗世独立?
然而青然的选择居然如此从众,却是我始料未及的。
姑墨赤雨虽说是少有的美人,却未免流于艳俗,如同芍药妖而无着。青然无论什么总是与众不同的,原来也和所有男子一样招架不了妖冶招摇的美人。
姑墨赤雨放浪形骸的模样一闪而过,继而想到鲛人令萱尘浯的容貌也极妖冶,但她的举止间有着上位者的自制和傲慢,总没有姑墨赤雨的洒脱自在。或者姑墨赤雨才是真正的骄傲,将桎梏礼法践踏在脚下的骄傲。
倒也令人羡慕。
正因此,如同琼林里遮天的梧桐恋上了偶然栖息于此的鹓鶵,即便繁枝败尽,也修不成正果。青然是无法离开那个循规蹈矩的世界的。
有的人,仅仅只有向往自由的权利而已。
大约这就是青然同无痕交好的缘故吧,看着无痕那放肆而无忌的命途,是不是自己也会轻快起来呢?
厅中又换上了一拨舞姬,客人们早已不再执着于青然和姑墨赤雨的关系,虽然座中仍旧有人在饶有兴趣地议论揣测,但大都回到了嘈杂喧阗的欢好里。渺远又难以触及的女人,再美好,总是抵不过眼下的温柔乡。沉默在这丝竹与人声里显得格外突兀。谈话的气氛忽然变得很诡异。
“觉得奇怪?”见我陷入沉思,无痕问道。
“青然行事从来都是另辟蹊径,反倒是这——呵。”
无痕摇了摇头:“姑墨赤雨原本不是这样的。”
我一愣,只听无痕继续低声道:“青然是在离家游历时结识她的,姑墨赤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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