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地坐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画面。

    他与队友分别击掌，脸上表情是陆佳宁久违的沉稳坚毅。比赛进行了不到五分钟，徐翔抢到球，开始飞一样奔向另一头的篮筐。陆佳宁的心也不禁跟着紧张起来。

    她不知道徐翔在队伍里是打什么位置，只知道他带着球几秒钟跑到对方的篮筐下，正跃起身投篮时，对方一个高高大大的黑人队员弹跳起身防守，却不想将徐翔一下子撞倒在地。陆佳宁的心跟着一紧，徐翔却已经若无其事地快速站起来重新投入比赛中。

    接下来的时间里，徐翔在赛场上堪称活跃，不断运球、传球、投篮、抢篮板，行动迅速，与队友的配合默契自然。比赛结束，场上比分91:89，以两分之差险胜。

    后续播放转换到转播间，两个解说员老神在在地分析刚刚的战况，陆佳宁只听了一会儿就开始昏昏欲睡。

    关掉电视躺回床上时，她才模模糊糊地想起，这好像是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认认真真地看徐翔的比赛。她明明完全看不懂，却莫名地关心起输赢，因为徐翔是个如果输了比赛，就会投入暗无天日地疯狂练习中的人。她和徐翔虽然只在一起短短两年时间，却很清楚他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尤其对于自己热爱的篮球事业，更是有一股隐藏起来不欲为人知的狠劲儿。学生时代，她去看过几场徐翔在学校里比较小规模的比赛，亲身体验过徐翔在赛场上的认真专注与凌厉沉稳。陆佳宁想，徐翔恐怕打算把这辈子都交代在他的篮球事业上了，能打的时候尽全力打，等到年纪大了，打不动了，就转行当教练或篮球赛事转播员，总之万变不离其宗。

    恍恍惚惚睡去前，陆佳宁脑袋里最后一个想法是：不管徐翔还是费南，都有自己梦寐以求的事业，并愿意在短短十几年的青春光阴中，拼尽全力去追逐、去努力。敢做梦的人永远都是好样的！

    季航坐在办公室里审阅盛唐下一周期的产品宣传策划书，眼角余光瞥到安安静静搁在一边的手机，心里一动，拿过来，犹犹豫豫地拨出一个号码。

    占线状态。

    他挑挑眉，收起电话，再度专心看起文件。

    距离采访结束已经过了将近三周时间，陆佳宁竟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没有任何消息。他好几次都想给她去个电话，却总是在最后一刻又放弃。因为他发现他在按出她的号码时，心里竟会有隐隐的紧张。这个发现让他哭笑不得，却又不得不承认，时隔多年的再次心动，他内心里其实欣然受之。

    秘书内线电话进来通知他下属来访，他略略整理情绪，等待来人。

    随着三下礼貌的敲门声，秦萱脚步轻盈地走进了季航的办公室。

    季航认识秦萱，在他的认知里，秦萱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得力手下，他刚进盛唐不多久，她出色的业务能力已经引起他很大的注意。

    秦萱是来送上一周的产品销量汇总表的，每一张表格下面都有简略却颇有点一针见血的分析。

    季航翘起嘴角笑笑，抬头看向站在对面的秦萱。这个女孩身上总有一股优雅自信的味道，若不是从小优秀，万不能沉淀出这种深入骨髓的自然。就像费南天生贵气十足一样。

    “这是你做的？”

    “是的。”秦萱规规矩矩地回答。

    季航点点头，又翻了几页，然后放下，闲适地看着秦萱，“听说你打算参加这次公司的内部选拨，准备去美国进修？”

    “目前还在考虑，没有最终决定。”秦萱拿不准这位新任上司的想法，斟酌着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季航笑笑，“报名日期马上就要截止了，你自己有数就行。”

    秦萱忐忑着点点头，准备离开。

    季航却又重新开口，“知道报名只是一部分吧，之后还有更严厉的考核，其实重重筛选之后，还有各个部门经理的推荐环节，你自己好好加油。”说罢，又想起什么，补充道，“公司年会在今年元旦举行，这一次年会，上面要求每个部门都出力，你最近手头工作不多，主要负责一下这个事儿，和其他部门搞好配合。”

    秦萱怔了下，再看向季航时，对方已经低下头专心看起了文件，她答应一声，压下心里的疑虑，转身走出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