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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雄瑟瑟地退了两步。
胡渣男的苦笑与无奈,再度深化,成为了汗毛倒竖的恐惧。
一众混混,参差不齐地移步、瑟缩、吞唾沫,也是渐渐弥漫起了魂飞魄丧的极度惊恐。
“你……你究竟是人是鬼?!”那领头的混混一声尖叫,紧了紧手中的刀,便颤抖着问道。
郭侣此时的声音、动作、面貌、眼珠,还有那些可以任意变幻形态,又乍现乍消的骨头,都无一不在提醒他——眼前此人,非人哉!
砍刀是利器。
往日拿着,每次都能给他凌虐的快感、跋扈的自信。
但此刻……他却是无论如何握紧,也再感受不到一丁点的安全感了。那些湿滑的汗液,就像是卡住了人又着火的车上,漏起了油一般,无限制地推涨起了他的骇恐。
“你说呢?”郭侣似笑非笑地看了过来,立时就惊得他像老鼠见了猫。
“不……不知……道。”他有些哆嗦,口齿也不利落了。
“大人,您……”胡渣男最先镇定了下来,战栗着,忍痛抱拳施了一礼,就说出了一个很有古风的称谓。
“大人?”郭侣一声打趣的笑,又拧头看了过去了,露出了颇为感兴趣的神色,“这称呼可是少见啊!你是哪的人?一蹦三米高,直立落地而无事,修的是古武吗?”
“是的,大人。”胡渣男听到“古武”两字,眼中就冒出了一丝亮色,言语之间,也就有了几分底气了,“我叫陈思,是龙岩山的弟子,也是隐武门的一脉,自三岁开始练武,至今已二十九年,修为差不多也到了暗劲的中期,本还算是有点天赋,但不久前……因为一些事,却是已经叛出来了。”
“这次前来,是因为许家四爷打电话给了房掣,想要借他之力,绑架您和那位小姐,所以……所以我才来了。”
“不过……不过我跟房掣也不是上下级的关系,仅是听说他叛出来之后,混得比较好而已,所以才想着要投靠他,在外面闯上一闯,另外……”
“你是想让我放了你?”郭侣依旧似笑非笑。
“不敢。”胡渣男连忙低头。
“哦?那你说来听听,想让我将你怎样?”郭侣又问。
“全凭大人定夺!赴汤蹈火,无敢不从!”胡渣男明显是看出来了郭侣的打算,声音斩钉截铁,表尽了忠心。
的确!
底细都让人看尽了,郭侣哪还有再放人的道理啊?
要么死!
要么归顺!
就这两条路,除此无他!
这人的判断能如此敏锐,抉择又如此正确,倒也可堪一收,用上一用。
“呵呵,你倒是聪明,过来吧。”郭侣笑着赞了一句,随即便招了招手。
“大人……大人,那个狙击手,我们……我们也不知道啊……”领头的混混都快急哭了,看着郭侣此刻与胡渣男的交谈,渐渐和善了起来,有模学样地学了一句“大人”,便叫起了撞天屈。
可是……
“闭嘴!”
“我还没问你们呢!”郭侣骤然回头,竟顿时就是一声怒喝,眼神中的阴鸷,便如窥视腐食的秃鹫一般,阴冷砭骨到了极点,让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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