苞更让人觉得生机勃勃。
白依弦留恋的从莲花上转移了眼神,开始打量四周。
乍一看水潭周围与其他的草地并没有什么不同,可白依弦就觉得这圈看似普通的草地不一般,她小心翼翼的从小溪捧出一捧水,泼向那圈草地,这些水直到落地之前都没有什么变化,可是正当它要落地,即将碰到草地的时候,变故发生了,只见这在上一秒还完全没有变化的水一下就消失不见了。水瞬间蒸发了,竟连一丝水汽也无。
白依弦被吓得退后了两步,拍了拍胸口,这才觉得好些,刚才她着实是被吓到了。幸亏白依弦谨慎,否则刚刚消失的就是她了。
不过白依弦也不是那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人,她没有被这恐怖的景物吓得落荒而逃,而是接着打量水潭边其他的东西。
在水潭的另一边,白依弦的对面,有一块玲珑剔透的巨石,约有两个她那么高,白依弦小心翼翼的绕过水潭周围的这一圈夺命草,走到了巨石跟前。
说它是石,不如说是玉,整块玉通身乳白,没有一丝杂色,只在白依弦刚好能触及的地方有一个手掌形状的坑,尽管白依弦是宰相嫡女,见过无数奇珍异宝,也不禁得的为此等灵物感叹。站在这块玉石旁边,白依弦感觉这几日胸中积累的郁气都没有了,整个人都轻快了几分。
而且这玉通身温润剔透,给她一种无害甚至是被吸引的感觉。跟刚刚那些草给他的感觉完全不一样,那片草让她心悸,然而这块玉石让她感到很安心,于是白依弦放心的把手放到了巨石上那个凹陷的手掌印里。
她听到了梵音,却又不像,又好像是有人和她说话,又好像没有。白依弦的大脑一片混沌,她晕了过去。
在白依弦晕倒之前她已经在这个不知名的空间里待了很久,可是在外面的人看来白依弦不过是发了个呆罢了。
“小姐!来人啊,小姐晕倒了!”绿竹被吓了一大跳,但她毕竟是从小跟在白依弦身边的,立马就镇定了下来,很快就将白依弦安置妥当,并叫了太医,然后派人去通知了宰相夫妇。
此时白依弦的听雨轩里还是一片兵荒马乱,可不远处的倚春园里却是另一幅画面了。
“摩遮本出海西海~琉璃宝服紫髯胡~
闻道皇恩遍宇宙~来时歌舞助欢娱~
绣装帕额宝花冠~夷歌骑舞借人看~
………
惟愿圣君无限寿~长取新年续旧年~
昭成皇后帝家亲~荣乐诸人不比伦~
往日霜前花委地~今年雪后树逢春~”
“哈哈哈,玉儿的歌声越发动人了”白相爷抚掌大笑。
白相爷十分高兴,他的爱妾柳玉儿长的十分娇媚动人,身段也丰满柔软,最难得的是柳玉儿还有一个好歌喉,十分迷人。
每日里他最爱的便是来柳玉儿院里看她跳一支舞,唱一支曲儿,半躺在小塌上再轻啄一杯美酒,实在是惬意急了。
白相爷心情好,一把便把柳玉儿捞到怀里,正欲亲上她的红唇,却被柳玉儿一转头避了过去。
“哼!”听见了柳玉儿的一声轻哼,再见她这般模样,白相爷也知道了必定是有人惹柳玉儿不开心了,本来一个妾如此这般算是恃宠而骄了,可这柳玉儿颇能逗得白相爷欢心,白相爷也就比较纵容她了。
“这是谁又惹玉儿不开心了?”白相爷用手指轻轻挑起柳玉儿下巴,看似十分深情的问到。“哼!”柳玉儿又轻哼一声,却没有再转过头去,柳相爷对待他的爱妾还是有几分耐心的,于是又问了一声“到底是谁欺负了本相的玉儿?告诉本相,本相绝饶不了他”
听了白相爷这话,柳嫣儿这才低了低头,几滴泪珠从眼角滑下,看似十分悲伤委屈的模样,她轻啜道:“贱妾自知只是个妾,不如大小姐高贵,大小姐骂妾也是应当的。可是…可是大小姐怎么能那么侮辱嫣儿呢,还撵了嫣儿出府,叫嫣儿一个正直青春的良家女以后还怎么做人呢?嘤嘤嘤。贱妾的哥哥本是想把女儿送到贱妾这里长长见识的,可是没想到嫣儿的名声却在妾这里被毁了,贱妾以后再无颜面对家人了”
柳玉儿看起来悲伤极了,一时间竟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本就有些大男子主义的白相爷看到自己一向怜惜的爱妾哭的这么惨,又听柳玉儿讲了这么多,觉得是自己嫡女的错,顿时怒火中烧。站起身来便想去找白依弦算账。
可是正值这时,白夫人已然踏进了柳玉儿的倚春园中。原来是白依弦院里的下人没有在正院里找到白相爷,便只好去通报还在病中的白夫人。
白夫人听完下人的汇报后便猜到柳玉儿个贱蹄子定会给自己女儿上眼药,她嫁给白相爷快二十年,自然是明白白相爷有哪些劣根性的,那贱蹄子一哭他怕是就被迷了心了,到时候做出些什么事可就说不好了。白夫人实在怕女儿吃亏,便拖着病体来找白相爷。
“相爷这是到哪里去?”白相爷气冲冲的冲出来便迎面碰上了白夫人。白相爷虽说有时会被美色所迷,但是对自己发妻还是很敬重的,这突然听到发妻发问,想到自己是听了小妾的话想要去教训自己嫡女便有些心虚。
白相爷这会儿被突然冒出来的夫人吓了一跳,没了怒气心绪便也清明了几分,他细想起来便觉出不对了。
他的女儿依弦一向知书达理,怎会不分青红皂白的随意发落府里的客人,此时更是把柳嫣儿都逐出了府,定是那柳嫣儿做了什么让依弦极其生气的事依弦才会如此行事。没了美人儿的诱惑又有夫人在身边的白相爷很快便在心中构建出了事情的脉络,毕竟能做到宰相这个位置他也不可能真的是个蠢货。
柳相爷明白过来之后便觉得有些愧疚,他很懊恼自己刚才的糊涂想法,于是对柳玉儿也有了几分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