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程以安不知道到哪儿去了,她完全的手足无措,像是被一群豺狼盯住的小绵羊。
她对他的公司,对这一块完全不了解,她不知道怎么应付,也完全不明白怎样是对荀墨辰好。
咄咄相逼。
苏浅眠在总裁办公桌后站着,垂着双手,从那群高层的视角看,看不到她紧紧抓着某分文件的手。
“况且,我想你比我们更明白九州为何落得这种地步。你怎么能在这里待着,听见员工们的讨论,你没感到要落荒而逃吗?”地中海像一只蛇,紧紧盯着他,厚厚的嘴唇一开一合。
“就是,你害的九州还不够吗?即使你有股权,我也绝不容许你坐在这里!”一个四十来岁的人说。
地中海一笑:“苏小姐,不要逼我叫保安。”
苏浅眠紧紧咬着嘴唇。
他们如此对待她,各自心怀鬼胎,但有一点很明确,她当了他们的路。
她一个人,要抵挡他们的千军万马。
可是她很迷茫,完全不知道下一步应该踏向哪里。因为太在乎他,太害怕伤害到他,才变得更加犹豫。越犹豫,心里承受的压力越大。
曾经的上司陈静妍悄悄给过她一通电话:高层里有人想要将九州卖给华胥,她希望自己没看走眼,那个勤奋亲切的小姑娘。
苏浅眠慢慢吐出一口气,将手中的文件放到了桌上,像是在放一件最珍贵的宝物。
为首的地中海瞟了一眼,猛然顿住,不顾形象礼节的快步走到桌子前,拿起文件,眼睛透漏着不可思议。
“这、这怎么可能!”他忽然哈哈笑了起来:荀墨辰,你这回栽了!苏浅眠,我还真是要谢谢你!荀墨辰现在什么都不是,而要搞垮你,简直太容易了!
苏浅眠像是预测到他的想法,淡淡道:“你尽管来对付我,但是荀墨辰什么性格,你清楚。”
地中海不自觉僵了僵:荀墨辰从来都不手软,更谈不上仁慈,睚眦必报!
刚才说话的四十多岁的男人从地中海手里接过,亦是不可思议。
其实苏浅眠也是昨天才知道的。
她本来无聊,翻找荀墨辰曾经逼迫她签的一份不平等条约。其实也不是一定得找出来。
她不自觉的拉开抽屉,翻出了他们俩的‘结婚证’,默默看着。‘结婚证’下面是一些文件,那是他们‘结婚’的时候,他让她签的。
她太紧张,根本没细看是什么东西,他让签她就签了,没有一丝犹豫和怀疑。
可是当此刻拿出来细看的时候,才知道,他早已经将自己名下的财产全部转到了她名下。
荀墨辰,荀墨辰……
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看着苏浅眠,欲言又止。
地中海哈哈笑着,将腋下的文件甩到苏浅眠面前,不屑的哼了一声:“这是九州未来发展的分析报告和最优方法,想你也看不懂,我还是直接说吧,如果不把九州卖给华胥,那么接下来大家都破产,一分钱也没有,如果将九州卖给华胥,虽然不如从前,但好歹能继续发展。”
中年男人看向地中海:“这就是你一直想着的吧!你也算是九州元老了,是不是因为上年纪了就怕了?总想着保老底,不惜将公司卖了!?”
地中海根本不理他。
身后的各高层脸色各异。
苏浅眠扶着桌子:“荀总临走前的指令是什么?”
“荀总?呵呵,他什么都不是……”
本来他需要费很大的力气将九州卖掉。荀墨辰竟然将自己的股权全部转给了眼前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那么好办,自己只要针对这个小姑娘,让她签字就好了。加上自己手里的股权和手下的一些人,卖掉公司完全够了。
苏浅眠喉咙有些疼,像是被堵了一大块,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火气上冲,嗓子已经肿了。
地中海身后的一个国字脸的男人走上来,对苏浅眠说:“无论如何,既然苏小姐手中有九州40%的股权,就要担起这40%股权的担子,数据分析都在这里,请苏小姐仔细阅过,赶快做出决定。”他顿了顿说:“苏小姐如果看不懂,我可以讲一下。其实苏小姐只需要签字就行,您再拖下去,这手中的股票可就变成洪水猛兽,到时候沈府怕要赔了所有来为苏小姐还债。”
苏浅眠猛然抬头看他。
国字脸故作惊讶:“您不知道其中利害?是不是有人欺骗您?还是强迫您?这时候九州的股票可不是好东西,大家恨不得赶快出手。”
地中海赞赏的看了国字脸一眼。
中年男眼睛冒火,一把揪住国字脸的衣领:“你!”
国字脸也不理中年男人,看着苏浅眠的眼睛:“苏小姐快做决定吧,每一刻都是黄金。”
地中海做了个手势,立马有人出去,不一会儿就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地中海红光满面:“你在这里签个字就行。以后就不用你管了,保证该你得的那一份不会少你的。”
又有几人半是威胁半是劝诫,一些人沉默,一些人反对,办公室里像是炸开了锅。
矛盾终于被赤裸裸的搬上了台面。
苏浅眠定定的看着地中海,坚定的开口:“我不同意。”
一下子所有人安静下来。
中年男人看着苏浅眠,心里生出好感。有一种力量,叫做蒲苇韧如丝。
地中海逼迫:“目前形势很明确,这样才是对公司最好的……”
苏浅眠目光坚定:“我才是最大股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