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何畹彤面目严肃的端坐在沙发上,纤细的双手因内心的忐忑不安而攥握成拳,使得骨节处微微泛白。肖以茗知道她一定是对即将要面对的谈话而感到慌乱,于是端过托盘,将自己刚泡好的顶级六安瓜片递给她,示意她放轻松。
“‘陆羽旧经遗上品,高阳醉客辟新欢。何时一酌中泠水,重试君谟小凤团。’这瓜片可谓是茶中极品,古时可是极为珍贵的贡茶。畹彤,你品评鉴赏下我泡茶的手艺。”肖以茗走到一旁的单人沙发边,缓缓坐下,端起自己面前的那杯茶,轻嗅茶叶散发出的浓香,品了一口,回味着口中余香。
何畹彤轻抿了一口杯中的那抹青绿,茶香瞬间在口舌间四溢开来,她微点了点头,看向一旁面露着享受表情的肖以茗,“确是好茶。”
“这茶曾经用以入药,对消暑解渴、清热除燥也有着很好的功效,在饭后喝上一盏,可助消食化积。”见她似是放松了些,肖以茗接着说,“恰好我们刚吃过饭,现在喝上一杯,既能享受茶香又可养生,岂不是件乐事?”
“况且,既然我们要好好的聊上一聊,不泡杯茶怎么可以?”
该来的总归是会来的,何畹彤听得她这么一说,身子突地颤动了一下,继而抬眼疑惑的看向她。她,究竟想从自己身上询出些什么?
“畹彤,我也就不和你兜圈子了,我只是想知道,你从何处来,为什么会晕倒在那片密林之中。”
没想到她竟是如此直截了当的问出了心中所想,并未有意先言他物做任何的铺垫,可见她是一个率直豪爽的女子;仅想知道自己从何而来,并未打算深究自己的家世,应该也并非会对自己另有他图的道貌岸然之辈。想及此,何畹彤稍稍的放下了心中的戒防,松了口气。她微翕双眸,似是在回忆往事生平,少顷,缓缓向肖以茗道来:
“我本是甯国京都人,后随家父前往江南一带打点生意,却因遭恶人陷害,家门败落,无奈决意自戕,饮得那杯鸩酒,了结余生。至于如何来到此地,我并不知晓。”
肖以茗猛地睁大了双眸,脸色开始变得惨白,她修长的双手攥紧了手中的茶碗,但又随即转变回之前的温和模样,她将手中的茶轻轻放在面前的托盘上,“畹彤,那是哪一年发生的事情?”
“康傑五年。”
这一次,肖以茗是彻底震惊了。她“噌”的从沙发上弹立起来,因为动作太猛,身体几乎不受控制地向一旁倾倒,“啪”的一声,摔倒在地。
虽然她已经预料到何畹彤是从古代穿越而来,可是明明有那么多朝代,为何偏偏同自己穿越自同一个世界?肖以茗浑身瘫软的坐在地上,手中紧紧地握着身下地毯的绒毛,脑海中一片混乱。她盯着地板愣愣出神,一时间,客厅里倏地变得死一般寂静。
见肖以茗有着如此强烈的反应,何畹彤不知自己是哪句话使她受到了这般巨大刺激。为了避免今后在这个世界里横生枝节,自己已将相府千金的身份有意隐去,换成了一个家道败落,只意求死的商家小姐,这样的身份,竟也能让她受惊到此地步?
“以茗,何故令你如此惊恐?先行起身再说。”
肖以茗还沉浸在自己脑海的一团乱麻之中,忽的听见耳边的声响,顿了顿身子,才想起自己依旧坐在地上,自己如此过激的反应,不知吓没吓着何畹彤。
她重新坐回到了柔软的沙发上,面色苍白,手中紧握着一旁的抱枕,强装镇定的说:“抱歉。畹彤,我没吓到你吧?”
何畹彤见她好似恢复了常态,微摇了摇头,示意她自己并没有被她刚才那番动作惊吓到。但看她面色不如初时那般柔和,稍显得有些清冷,而且突然默不作声,表现出沉思的样子,也明白她下面也许有话要对自己说。
肖以茗也并没有让她等待许久,不一会儿,她缓缓放下手中的抱枕,坐到了何畹彤身边的空处,将她的身体慢慢扳转面对着自己,难得严肃认真的说:“畹彤,现在我已知道了你的身世,但是下面我将对你说的话,也许会让你觉得不可思议,但是你必须要好好记住。这对于你,只有利而无任何坏处。”
虽然对她的亲密动作感到十分不适,但当何畹彤看见她直视着自己那认真诚恳的眼神以及带着明显关怀的话语,还是轻点了点头,“好。”
见她答应了自己,肖以茗松开了那紧抓住何畹彤肩膀的双手,向后坐直了身子,她暗自叹了口气,捋了捋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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