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夜渐深,小径微凉,上了石阶,刚一转弯,就见对面一人正走过来,四目相对,两人脚步同时一顿。
暗红灯影下,宫玄容颜俊美如谪仙,缓缓扬唇,走过来,牵了初曦的手,
“月色太好,初曦忘了回来吗?”
“怎么会?月色再美,怎及殿下好看?”初曦抬着一双秋水明眸,笑吟吟的开口。
宫玄低笑一声,牵着着在女子的手在夜下木廊中慢行。
男人的手微凉,握的用力,袖口上细密的针脚扫在手背上,微微发痒,初曦跟在他身后,胸口跳的不如平日沉稳,猛然发现,自己竟是在紧张。
推门而入,宫玄转头,轻声问道,“我们先沐浴?”
初曦脑袋有些混沌,乖乖点头,“好。”
宫玄回过头去,胸口鼓动,忍不住低笑出声,笑声格外愉悦,初曦顿时生了恼意,手臂使力,就要挣开他的手。
宫玄松了手,将少女打横抱起,幽幽道,“别怕,其实我更紧张!”
初曦头埋进男人怀里,小声嘀咕道,“要不、我们再等等。”
男人脚步走的坚定,推开澡房的门,缭绕的雾气立刻铺面而来,将少女放在玉池边上的雪白绒毯上,宫玄一撩衣袍在女子面前单膝跪下去,氤氲的水汽中,黑眸如星,唇色殷红,深深的看着她,“初曦,我已等了许久,不想再浪费我们在一起的任何时间,我想要你!”
初曦沉溺在他如海的眸子里,仰头一笑,手臂环上他的脖颈,闭目吻上他的唇。
不止是他,他们都已经等了太久,他说的对,可以拥有对方的时候,实在不应该再浪费时间徘徊。
男人的吻热烈而汹涌,两人的衣服不知何时都已经脱去,滑落水中的时候,肌肤相贴,均是一颤。
少女肩膀圆润光滑,唯有锁骨处,两道粉色的浅浅疤痕,似是粉梅落雪,刺痛了男人的双眸。
宫玄一遍遍的吻着那两道浅疤,低声问道,“疼吗?”
初曦嗤笑一声,头枕在他宽阔的肩膀,“都那么久了,怎么还会疼?”
她不疼,却成了他的桎梏,每每想起,仍旧心有余悸。
少女身体纤细,腰肢细腻柔软,不盈一握,男人偏爱那片软滑,握在掌心,如若珍宝。
“初曦!”宫玄咬着少女细白的耳垂,声音低沉,“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吗?”
初曦目中秋波盈盈,抬头看着他,“天洹城松崖边?”
“是,若有一日我们丢失了彼此,记得,我一定会在那里等你!”宫玄散开少女的长发,刹那间如瀑布一泻而下,遮了女子香肩雪肤。
“不要!”初曦讪讪抗议道,“我那日的模样你能认出是我吗?”
那日她蓬头垢面,那日他身边有佳人,那样不美好的初遇,她宁愿他忘掉。
“初曦无论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一眼认出!”宫玄含着她软糯的唇瓣,声音暗哑。
窗外芭蕉随风弄影,月光透光雕窗在池水中投下斑驳的碎光,荡漾进初曦的眸子里,潋滟生波。
宫玄倚着池壁,将少女放在身前,湿热的吻落在她的眉眼、鼻翼、脸颊、锁骨…。如沙漠行走的旅人渴求泉水般的亲吻她。
额前的一缕发丝被水汽打湿,沾在眉梢,男人本就俊美的容颜更添几分魅惑,初曦心中似也有水漾开,吻上他的眼角眉梢,声音软糯的喃喃道,“宫玄!”
男人的手握着她柔软的玉足,一路往上…。一池春水被搅乱,灯影在水面轻晃,晃的初曦脑子一片白晕。
“我在。”男人声音低哑深沉,含了几世深情,只为这一声回应。
池水清澈,初曦看的清楚,脸上酡红更浓。
良久,水波方止,初曦的低喘被男人吞如口中,只听呼啦一声,宫玄抱着她破水而出。
初曦微微睁开双眸,不解的看着他。
宫玄身体紧绷,声音似也隐了巨大的痛苦,“这里不行,等下!”
上了岸,取了细软的白巾将初曦身上的水擦拭干净,宫玄手中突然多了一套衣衫,红色绣墨莲的肚兜,红色底裤,红色的金丝鸾凤外袍。
初曦惊愕的看着,乖乖的任由他为自己穿上,呆声道,“你何时准备的?”
宫玄披上一件墨色的锦炮,抱着她往外走,悠悠道,“准备很久了,你我虽未完礼,但毕竟是洞房夜,怎能不穿嫁衣?”
初曦扯了扯他身上的衣袍,挑眉笑道,“你怎么不穿?”
“我只想看初曦穿!”宫玄低头看着她,眉梢眼角俱是浅浅的笑意。
“亲自给新娘子穿嫁衣的也就殿下一人了!”
“荣幸之至!”
宫玄抱着她出了澡房,穿过内室,珠帘一响,往外室走去,初曦回头看了看床,越发不解,这是要去哪?
在门口将女子放下,宫玄手中多了一双红色的软底绣鞋,单膝跪在地上,执了女子细腻的玉足,为她穿上。
门被打开,月华倾泻而入,女子一身红袍,墨发如缎,清颜绝美,一双水眸炯澈灵动,惊愕的看着门前不知何时铺了红毯,沿阶而下,顺着青石路一直蔓延向东宫。
远处的烟花团团簇簇的绽开,妆点了整个夜空,似为他们引路。
身边男子握了她的手,领着她缓缓踏进月色中。
今夜的月亮比昨日还圆,硕大的一轮,挂在树梢。
月色清亮皎洁,星辰寥阔,夜色静谧安然,两人踏着红毯缓缓前行,两侧花树枝斜叶茂,光影陆离斑驳,一黑一红的宽袖下,双手紧紧相握,似本就是一体,从不曾分离。
清风习习,金黄色的桂花簌簌而落,落在少女的眉梢、鬓角,平添了几分清艳,身后裙摆迤逦,水袖灵动,少女红衣墨发,行走在清辉月下,如花间仙子,绝艳动人。
绣鞋轻软,绒毯厚密,踏在上面如行走在云端一般的轻盈缥缈,他的手却握的紧而有力,两人从相识到倾心再到今日,过往如走马灯一般在初曦脑中闪现,一路呵护,情深至此,再无遗憾。
前世所有的不幸,似乎都为了今生与他相遇!
今夜他亲自为她穿上嫁衣,一路带着她,走向他的人生,从此生生世世,人间黄泉,再无分离。
红毯一直铺到宫玄的寝宫里,廊下红灯蜿蜒,东宫内寂静无声,连守夜的宫侍都不见。
推门而入,房内亦是一片暗红灯影。
宫玄的寝殿极大,地上铺着厚密的猩红绒毯,四角燃着的红木镂空琉璃灯盏,红色的灯影照在古朴雅致的屏风书案上,一派贵气奢华。
掀开蜀绣云纹纱帐,八面屏风中间放着一张硕大的金丝楠木雕花大床,红纱床帐,以瑞兽金钩挽在两侧,床上铺着猩红的锦缎,软被高枕俱是鲜艳的红色,团团锦绣,喜气盈盈。
初曦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漾起漫天的欢喜,其实男女之事,只要两心相悦,她并不在乎那些无谓的形式。
两人一直不曾真正的同房,不过是因为宫玄在忍、在等。
今日两人婚事终于确定,昭告天下,初曦在等着一个顺其自然的洞房夜,然而见到他这样用心,胸口有着无法言说的感动。
“没有拜堂,没有合卺酒,那些本宫都留在大婚,但初曦是本宫的太子妃,我们的洞房花烛夜理应在此。”
宫玄抱起女子,压在一片鸾绣锦被之间,黑眸深深,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今夜以后,初曦将彻底属于本宫,再无反悔,初曦可愿意?”
初曦双臂环上他的肩膀,扬唇浅笑,“甘之若饴!”
男子长眸一暗,重重的吻了下去,带着压抑许久的深情,渴望她的甜美。
床纱轻垂,遮住了红烛高燃,皎洁的月光倾泻而入,温柔缱绻,缓缓。
钝痛传来的刹那,初曦仰头,一声低吟被男人吞入口中。
周围似有波涛席卷而来,凶猛,热烈,托着她在波浪间起伏。
原来两个人的身体可以这样契合,仿佛天生便密不可分,却又如此陌生,期待着探索彼此最深处的秘密。
红色的床纱无风自动,奢华流泻,暧昧轻转,夜更浓,窗外的虫鸣浅歇,听着悦耳的天籁,成对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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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洞房了……十二和你们一样等的辛苦。这章还有福利加长篇,老规矩,会在群里发,想看的亲,加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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