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比父皇竟还要年轻,相必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美男子。
除了那头白发,他根本就没有一样像个老头。回想当日刚刚醒来肯定头昏眼花,再加上没仔细看,见他一头白发就觉得人家是个老头。
我清了清嗓子,学着宇文胥的样子,“先生今日来这儿有何贵干哪?”
“我既然应下公主这件差事,定是要确诊无误才行。”中信子看着我笑了笑。
大家都说中信子冷漠无情,但他现在笑得让人如沐春风的是怎么回事?
“那就请先生确诊吧。”我伸出手让他把脉。
中信子把完脉后说,“公主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还需在定国府上住上十五日,期间我会留在定国府直到公主离开。”
这还挺周到的,一点都不摆架子啊。我叫木木上茶,本以为招待完他客套一下他就会走了,但他仿佛老是在看我,等我看他的时候,他有低头若有所思的。这种情况任谁都会蹦不住的,我准备开口,“那啥,老头,不是,大叔,您准备看到什么时候啊?”
他又笑了笑,转而又摇了摇头,“丫头,你看着十分像我的一位故人。”
我一愣,倒不是因为他叫我丫头,只是看着他那抹似乎带着追忆和悲怆的笑,叫人不禁也跟着有了一丝哀愁。
“只是她已经去世多年了。”中信子继续说道,他这次语气平淡,仿佛孤寂已经成为一种习惯,反而不见得了。
哎,这也是个有故事的大叔啊。我不怎么会安慰人,而且我觉得真正的伤心事任何安慰都起不了作用的,于是我转移话题。
“大叔,你医术这么好,教我两招呗。”其实我并不是真想学,况且想他这样的高人怎么会轻易收徒呢。
“好啊,看你我有缘,我就教你几招实用的吧”。大叔欣然答应。
我下巴都要掉下来了,真教啊?!他当下就许诺剩下的十五天每天都来教我一个时辰,我实在是盛情难却,就答应了,随后还和我滔滔不绝地说了好多话,呆了一个时辰才走。看着大叔离去的背影,我欲哭无泪。
说起来今日可真是奇怪的一天,宇文胥一般都会在下午的时候来看我,但下午除了打开了话匣子的大叔,别的人连个影子都没有。想起来木木看见严齐的事儿,宇文胥可能现在正忙着呢,毕竟严齐从未让宇文胥失望过。
我百无聊赖的剥着橘子,十五天,看来要在定国府过年了。前几天定国府的梅花都开了,连我的院子里都弥漫这梅花的清香。这不惧严寒反而要迎风开放的花儿倔强得着实叫我喜欢。过年的时候应是开得最好的时候吧,从小都是在宫里过的年,想起要在这儿和宇文胥一起过年,我心里泛起了一丝期待,毕竟,几年后还不知道在这都城的哪个院子里赏梅呢。
不打算继续等宇文胥,我准备上床睡觉。刚要叫木木去关前门,宇文胥就来了。
我站在窗前见他穿着披风穿过院子里那一丛丛山茶花走进来,他开门的时候裹挟进一阵冷风,我不禁打了个颤,自从上次差点被冻死之后我就特别怕冷。他进屋取下披风,叫木木再往屋里加一个暖炉。木木加了暖炉就退下了。
我继续站在窗前没动,他走过来从后面拥住我,下巴放在我的颈窝。
“阿船,今日比昨天好些了吗?”他说话的时候暖暖的气流喷在我的脖子上有点痒,在他府里住的这些天我已经习惯了他这种亲昵的动作,拿他没有办法他反而越发放肆了。
“嗯”我回答他。
他把我的身子转过来,“怎么,不高兴了?”
我不语。
“怪我今日来晚了?”
“没有”我摇摇头,“这几天送来的橘子不错,我叫木木给你拿来尝尝。”我准备去找木木。
“不用,我今日很累,想就这样抱着你。”说完把我的手拉起来放在他的腰间。
我的头埋在他的胸前,这种感觉一点也没有变,结实的胸膛让人觉得温暖,可这一切是真的吗?我如果行差踏错一步,结局都不堪设想。
“你今日叫严齐进宫干什么?”终究我还是没有忍住。
宇文胥身体僵了一下,但依旧抱着我。
“你知道了?”他声音里确实透着疲惫。
“对,是关于你的事,我叫严齐再去确认一下。”
“那你知道结果了?”他知道了什么?知道了我不是金枝玉叶的二公主,知道了母后的秘密,知道了我手里的东西有可能会引起腥风血雨?一瞬间脑海里思潮汹涌,我没有发现自己的问话带着颤抖。
他放开我,双手扶住我的肩。他注视我,仿佛要看进我的心里。“完颜月出,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有多麻烦,我都想一直和你在一起。”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这算是告白吗?我傻傻的问,“宇文胥,你是不是喜欢我。”
他笑了,“阿船,你信我吗?”
我想一定是被他的笑给迷了眼,我抬头望着他回答,“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