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扰,猛地一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闭着眼睛大喊道:
“这是哪个神经病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等她吼完后,才感觉自己头疼欲裂,明显是宿醉的后遗症。
林梓熙被她突如其来的河东狮吼吓了一跳,等冷静下来后才拿过床头柜上放着的柠檬水,抓起笑初耷拉在被子上的手,把水杯硬塞到她手里:
“你喊那么大声干嘛,我是受阿桁之托,好心来叫你起床的好吗?来,先喝了这杯柠檬水,解酒。”
笑初握着水杯出了半天神后,才听出来刚刚说话的人是林梓熙,她缓缓睁开眼,昨晚一些零碎的记忆片段也随着闺蜜的话语渐渐回流复苏。
她昨晚在酒吧喝多了,印象中是谢煜桁把她抱回来的,她进了房间之后,好像把他的床和衣服都搞得乱七八糟的,然后他就吻了她,还问她是不是还喜欢自己,她貌似承认了,再然后,他就把她压在了床上......
等等,后面发生了什么,她怎么完全不记得了?
天啊,这该死的宿醉!昨晚不会发生了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吧。
林梓熙看着她渐渐红得如同猴子屁股般的脸,身子微微前倾,用食指勾起她的下巴,语气轻佻:
“怎么着?想起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让我猜猜,拥抱?接吻?上......”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笑初伸手捂住了嘴巴。
“上你的头!送你一包去污粉,拿去不谢。”笑初狠狠地瞪她。
林梓熙被封了喉,一边指手画脚一边吱吱呜呜,完全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我松手之后你要是敢乱说话我就打你。”笑初威胁道。
看着林梓熙点头如捣蒜,她才松开手。一呼吸到新鲜空气,林梓熙就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她愤愤地抄起一个枕头砸向她:
“你这是要谋杀亲闺蜜啊。”
笑初伸手挡了一下,反驳道:
“还不是因为你乱说话!”
两人又打闹了一阵,笑初才彻底清醒了过来,她一口把柠檬水喝了个精光,把空杯随手往桌上一放,便下了床。
等她趿拉着拖鞋走向洗手间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里明明是谢煜桁的房间,可自己从起床到现在都没有看到他。于是她问林梓熙:
“熙熙,阿桁去哪了?”
林梓熙从容地撕开柜子上放的一个茶包,回道:
“他说他有急事要回s市,就走啦,还嘱咐我要好好照顾你呢。”
他居然就这么走了?抱了她亲了她,趁她不清醒忽悠她跟他表了白之后就拍拍屁股走了?
这样她就不高兴了,本来她还想说回去之后就跟他彻底摊牌然后重新在一起的,哼,现在她决定要改变主意再吊他多一段时间了。
————
笑初跟林梓熙两人又在澳洲玩了一周多,便乘飞机回了s市。
回去后的当晚,笑初累得一句话也没说,早早便收拾妥当上床休息,可是这一晚的睡眠质量却比想象中要差上很多。
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周遭一丝声音也无,唯有黑暗像波浪般层层叠叠,起起伏伏,完全覆盖了她的视野,那种逼仄和压迫感让她觉得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她一个人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心中的恐惧越发深重。就在她几乎要放弃的时候,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白色的亮点,她心中顿时燃起了希望,开始不顾一切地朝前跑去,然而她跑了很长时间以后,才绝望地发现每当她往前一步,亮点就后退一分,她们之间的距离丝毫没有缩减。可是不往前走就更没有出去的机会了,于是她拖着疲惫的身子,拼尽全力地奔跑着,直到那亮点跟她近在咫尺,她欣喜地朝亮点迈出最后一步,整个空间却突然剧烈地摇晃了起来,她一个没站稳往后退了一步,紧接着强烈的失重感便将她从梦中惊醒。
她猛地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大口地喘着粗气。梦里那种心悸感,实在太过真实,以至于很久之后,她仍旧能感觉到心脏在剧烈的跳动着。
等恐惧微微平复一些过后,她才僵硬地转了转眼珠,侧过脖子往窗外看去。天色显然还早,天空透着黎明前浅浅的鱼肚白,窗外不时传来鸟儿叽叽喳喳的鸣叫声。她深呼吸,重重地吐出一口气,而后闭上眼,试图睡个回笼觉。
这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她不得不再次睁开刚刚闭上的眼睛,胡乱地将床头柜上手机的充电线拔掉,按下接听键把手机放到耳边。
“喂......”
然后郑琦的急促有力的声音便让她彻底清醒了过来。
“小初,刚刚b市一个山区突发八级地震,现在社会新闻中心在岗的同事都已经赶去了现场,他们人手不够,要从其他部门调派部分记者前往现场,你现在马上起来,收拾好东西,到报社拿器材去b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