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小纤猛然一声冷笑,声音从后座上幽幽飘来。
“啊?”
沈桃花扭头朝着车后的白小纤看了一眼,嘴巴张着,看起来很是茫然,好像他真不知道一样。
我发现我这位新同事演技也是影帝级的。
“这世上爱杀人的疯子有很多,爱吃包子的疯子也有很多,可爱吃包子又爱杀人,偏偏仨人还长的一模一样的疯子还真没有几个……”
“江湖传言,鲁西南有过三个兄弟,打小儿吃着梁山土喝着梁山水长大,一身的彪悍匪气。鲁西南是练家子扎堆的穷地方,三个兄弟家里一穷二白,父母早逝,既没钱念书,又是念书的白痴,可偏偏是练家子里的疯子,拳脚功夫上的天才。三个兄弟十几年混迹鲁西南,靠的是四处拜师学艺混饭吃,这样的天才没有哪个武夫不喜欢,三兄弟拜师到哪儿,哪儿就给口饭吃,可学的时间永远不长久,短则半年,多则一年,三兄弟总能把师傅的手艺学个精光……”
“疯子不是我说的,是鲁西南现在活下来的武夫们说的,三兄弟学全了手艺,哪次都要破了师门再杀了传艺的师傅,三个疯子在鲁西南活了十八年,死在他们手里的武夫也早过了十个数,这三个疯子在鲁西南闹出的动静太大,偏偏离着少林寺的地头又近,少林寺达摩院的十八个和尚一块儿下山,摆了十八棍阵在黄河边儿上逼住了三个疯子……”
“佛祖有不杀之恩,苍天有好生之德,少林寺的秃驴们会赚钱可不爱杀生,抓了三人擒回了寺里,给三人剃度,裹上了僧衣,扔进了后厨里当了火攻头陀。”
“呆和尚们想的好,佛门重地,佛性森然,无论再深的戾气总能给他们化解,可和尚终究是和尚,永远不知道疯子永远是疯子。”
“起初两年三个疯子老老实实做人,踏踏实实做事儿,一身戾气藏在了心里,谁也没显露,可暗地里仨人谁也没闲着……”
“天才就是天才,火攻头陀变高手的翻版故事又落在了仨人身上,平日历三个兄弟闷不吭声,可达摩院习武之时仨人总是找着由头的去瞅上几眼,就这么几眼几眼的看着,练藏经楼里的七十二绝技文本都没翻过,仨人愣是把少林的功夫看会了七成……”
“五年之后,达摩院比武,三个疯子闯入达摩院,言说感激少林寺这五年的款待,今天就要下山而去……”
“他们是少林寺的重犯,和尚们哪儿能放他们下山。”
“可一交手,三人大破少林寺十八铜人阵,达摩院首座被仨人联手打成了半身不遂,体体面面的从少林寺正门儿走了出去……”
“再后来,江湖震动,三个火攻头陀走到哪儿打到哪儿吃到哪儿杀到哪儿,过路行人杀,过路银行抢,从河南杀到山东,一路上军警围追堵截,各地军区重兵出动,可偏偏总能让仨人逃脱……”
“最后还是党的智慧照耀大地,当官儿的里头还是有聪明人,知道江湖事儿还得找江湖人……”
“少林寺办不了的事儿,只能找武当。”
“专案组的大领导们连夜驱车,空降武当山,说是拿官威压人也好,说是用道德感化也罢,搬出了武当山的新任掌门道教协会会长张五福,有传言说张五福起初不想出山,说这是个难为活,抓不住三个疯子,自己丢人,抓住了三个疯子,算是打了少林的脸面,江湖上的名门大派和咱们野草似的小门小派不一样,小门小派只求见血发财,大门大派讲究个见面好言语……”
“后来呢?”
白小纤的故事很长,话说的很快,可故事足够吸引人,我听得入神,幽幽问道。
“江湖终究只是江湖,庙堂终究还是庙堂,后来张五福还是下了山,空降鲁西南,是在梁山县城上的一家包子铺里找到了三个人……”
“当时仨人满身血污,对着三十几笼包子大快朵颐,三人说在少林寺待了五年,天天吃素,满脑子想的就是自家街上的大葱肉丸儿包子,一路上抢钱,就为了天天都能吃上这家肉包子……”
白小纤说着,脸上忍不住还是露出一个笑脸……
果然是个荒诞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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