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州,是离玉衡山很近的一个地方。
说起来,已经算是与东擎接壤了。
傅昭宁看着安年的样子,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去荡州,该不会是安年自己愿意的吧?
她看向了萧澜渊,果然看到他脸上也有点了然。
“你安家人可不少。”
他这么说,傅昭宁就知道自己猜得没错。安年是自己愿意去荡州的。
安年又叹了口气,很是无奈地一摊手。
“那下官有什么办法呢?因为跟王爷您走得近,皇上看下官十分不顺眼,早就想贬我了,要是不去荡州,他让我去北城。”
萧澜渊气息骤冷,有几分杀意溢了出来。
“他贱不贱?”
北城,是昭国最北方的小城。
那里,常年冰冻,气温极冷,而且每一任去了北城的官员任期都很长,如无意外,很难再调出来。
从外地去的人根本就适应不了那里的气候,据说,冻死病死在北城的外地官员,都不止五人了。
安年这种文官,去了北城,只怕都坚持不了半年。
皇上要把他抛去北城,几乎就算是想要他的命了。还是用这种很让人愤怒的方式。
去,明知极有可能是去送死。
不去,那就是抗旨。
去的路程,就像是去赴死,这种折磨人心的方式,很是恶毒。
毕竟北城那边现在基本是当地官员,好歹能撑。
安年难得听到隽王这样的评价,忍不住笑出声来。
“是傅爷先打听到的消息,让我提前知晓,才有时间想办法谋划,改成了去荡州。”
所以,去荡州,已经比去北城好太多太多了,去荡州,好歹还有活路。
萧澜渊和傅昭宁都看向了傅晋琛。
夫妻俩同时惊讶。
皇上要做这种事,在事情确定下来之前肯定会瞒着所有人的,至少不可能让安年知道。但是,傅晋琛一个平民百姓,竟然有本事打听到这种宫内大事!
怪不得安年会在傅家,还是带着南瓷公主一起来的。
傅晋琛难得见到自己女儿流露出几分崇拜神情,笑了笑。
但是,这种感觉挺好的。
“其实也没什么,以前认识的人,当年我离开时,对方还是在宫里倒夜壶的,现在有些作为了。”
差不多能混到偶尔到皇上寝宫值岗了。
所以,不要小看这些小人物。
“现在我就是想问问王爷,我是自己走马上任呢,还是拖家带口去?”安年看着萧澜渊。
这是要他表个态。
他也是在向萧澜渊表明他的立场。
皇上是明显要对付萧澜渊的,萧澜渊也绝对不可能坐以待毙。如果到后面,他反出京城,跟随着他的人留在京城就危险了。
但是,要举家前往荡州,放弃京城繁华,离开故土,也是一件很难的事。
安年有了这样的决心,让萧澜渊也动容了。
“安大人本来也是来与我商量这件事的。”傅晋琛说。
他们都看着萧澜渊。
安年不待萧澜渊回答,又看向了傅昭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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