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初入京师 第三十九章：究竟是敌是友

离去，冷默然等人并不放心，依旧悄悄的跟在身后，尾随而去。

    战场也很快被清理干净，冷侯和冷未央带着自己的人迅速撤离了。

    刚才还异常热闹的街道上顿时安静了下来，没有了厮杀，没有了争斗，整个街道又恢复到了宵禁后的平静。只是，空气中仍然弥漫着丝丝的血腥之气。

    有人目睹了这一切的发生。

    杨之瀚赶到的时候，徐天笑正和许显纯缠斗，彼时，暗影阁已落下风，逐渐不支。杨之瀚虽然焦急，却有自知之明，他明白，即使他上去也是多条人命而已。虽然有着深厚的内功，也拜了冷默然为师，但时间太过短暂，他并没有太多的时间练习。冷默然也只是教了他一些初步的心法，让他循序渐进，逐步适应。

    他只能躲在角落里暗自着急。

    还好，最终暗影阁阁主及时赶到，孙承宗最终有惊无险的得以离开，奔赴皇宫。

    但杨之瀚最终认出了一个人，那个在自己家门口刺杀自己的人。其实从冷未央一出现的时候，杨之瀚就认出了她。

    虽然看不清面貌，在如此黑夜之中，对方又是一身黑衣，黑纱蒙面，任谁也难以分别。但杨之瀚却从她的身形和武功路数上认出了她，他确认这就是那天刺杀自己的人。

    暗影阁。

    从暗影阁一系列的行为上，杨之瀚清楚，他们并非奸邪之辈，虽不是武当、少林那样誉满天下的名门正派，但却同样是辩得正邪的忠义之士。

    为什么暗影阁的人要对自己下手，他们究竟是敌是友呢？

    ……

    夜终归平静。

    这一夜终归不平静。

    有了徐天笑和冷默然等人的保护，杨之瀚也终究放下了心，他赶回了诏狱，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最后的结果。

    听完杨之瀚的描述，顾大章和言天也是吓得冷汗直流，顾大章则更为激动：“天佑大明呀，若孙大人有事，我可是百死莫赎呀。”

    三个人长吁短叹，却又心不在焉。

    天慢慢亮了，三人也身心俱疲，对未知命运的等待总是令人难熬，一夜的疲惫加上心理的煎熬，三人的情绪即将达到了顶点。

    杨之瀚和言天不安的是顾大章的命运即将决定，多日的冒险是否能够换来想要的结果就将揭晓。

    顾大章担心的是孙承宗的安危，对于自己的生死，他早已置之度外。

    牢房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刘海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回来了，回来了。”

    接着，诏狱外的声音有些嘈杂，传来了多人的脚步声。

    杨之瀚一眼就看到了走在最前面的孙承宗，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孙大人，伯钦这厢有礼了。”顾大章老泪纵横，看到孙承宗的那一刻，他终于不用再为此自责，孙承宗的安全远比他活着更加重要。忠臣，这就是大明忠臣的气节。

    看着身体虚弱几乎体无完肤的顾大章，孙承宗更是心痛至极。这可是大明朝的股肱之臣呀。“伯钦，圣上已传令，你的案子交由刑部重新处理。”

    但凡进了诏狱，很少有人能够活着出去，明初的谢缙如此，如今的杨涟如此，大明诏狱的冤魂太多了。但若是案子交给了刑部重新审理，锦衣卫就无法再插手案件，那就等于多了一次重生的机会。

    几天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杨之瀚如释重负。

    言天、孙沛等人更是激动的失声痛哭。

    此刻的诏狱，不再那么冰冷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