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送你圆镜,你不会不知道其中的意思。”
她自然是知道的,无非就是和之前一样,希望她不要陷在解不开的心结之中。
三年前,她遇难陷入昏迷被人从皊山找回来,之后就一直不见转醒,在病床上躺了两个多月。
施余逢是她的爷爷,身为老中医,十分精通医术,又联合了几个西医,为其试了很多法子,总算让她醒了过来。但她记忆有些不太清楚了,医生说是脑部受到撞击导致的,能恢复的概率很低。
皊山那边的事情她几乎都忘记了,只知道自己背上的莲花应该是一个特别重要的人给她绣上的,却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于是她就一直在等,每天恍恍度日,既放不下又等不到。
“师父,我知道的。”施晏语气轻轻的,似乎有些心头难安,“可是万一那个人还在等我,我怎么能去辜负他?”
“若是那个人不等你了呢?他若是心里有你,又怎么会三年不来寻你?”栾杜景神情莫名地有些惋惜。
施晏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她潜意识里就觉得她和那个人是有情的,而且是双向的。不然自己也不会将那样重要的物件留给他,况且那个人也给了她一样东西――一个金色的铃铛。
至于为什么三年不来寻她,一定有其他原因。
“如果那个人真的不等我、不寻我,那也没什么好遗憾的,或许本来就是我会错意了,我自己心甘情愿等的,不强求他和我一样停留在原地。”施晏答的很从容,仿佛真的不在乎,其实心里还是有些泛酸,她终究还只是个憧憬爱情的二十一岁的小姑娘。
栾杜景早就料到是这个回应,“师父给你算过命,你这辈子的情是求不得一个善终的。”
栾杜景,何许人也?风水玄学世家――栾家的当家人,业界宗师泰斗,桃李满天下,他说的“求不得一个善终”,那可真是叫人生不如死。
“求不得,也要求。”施晏是个死性子,越不让她做的,她越要做,越不得善终,她越要试,哪怕最后跌跌撞撞、头破血流,也不后悔。
栾杜景见劝不了她,又喝了口茶,“既然你执意如此,就好好过日子,别一副守寡的丧气样,看你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重病不起了呢。明天祭祖,不要忘记去了。”
“没忘记。再说了,有我这么好看的小寡妇吗?”施晏笑着与他顶嘴。
栾杜景起身告别,施晏送他出了院子,又穿过长长的廊桥,将人送到了施宅门口停着的车上,目送车离开,这才回了自己的屋子。
栾杜景坐在后座,车开的很平稳,约莫半个小时,就到了栾宅。
其实栾宅和施宅差不多,都是在鉴湖省城区边缘靠近鉴山的地方取了个清幽之地,造了古色古香的院子。
大概是两位上了年纪的当家人都喜欢这样的居住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