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舍得打在施晏身上,“施怀宁,起来!”
施晏仍是赖着不起来,装出一副惊吓的样子,“怀亭哥哥,你人怎么那么烫,是不是发烧了,我送你去医院。”想借此机会,把栾怀亭先带走。
栾怀亭开口了,“怀宁,起来。”
施晏犹豫了一下,松开了他,带着疑惑看着他的眼睛,不说话。
“本就该我承担,你起来。”栾怀亭是想一个人把这件事情抗到底了。
施晏愣愣地起身,站在一旁。
栾杜景又开始打,“也算你还有点样子!和陈商淮乱搞!你认不认错!”
“我没错。”栾怀亭回答。
栾杜景听见这话,下手更狠,“没错!好一个没错!”
“瞒着您这件事情,是我错了,但和他在一起,我没错。”栾怀亭不卑不亢。
栾杜景气的扔掉了拐杖,“给我滚去列祖列宗的牌位跪着赎罪!”
栾怀亭撑着地面起身,去了后院的祠堂。
施晏扶着他一路过去,又没有什么安慰的话可以说,索性陪他一起跪着。
栾怀亭看了她一会,说:“你回去吧。”
施晏摇头,“怀亭哥哥,你以前不也经常陪我跪,到你就不让我陪了?”
栾怀亭拗不过她,就不说话了。
施晏那时候不乖,经常惹事,犯了师门的门规,总是挨罚,栾怀亭每次都陪她跪着。
栾杜景那时候也舍不得多罚,顶多罚她跪一小时,就不了了之了。
今天,两人从下午跪到晚上,栾杜景也没派人来说可以起来了。
起初栾怀亭跪的正,后来可能是因为后背的伤实在痛的厉害,逐渐有些跪不住了,面色也难看得很。
施晏本身就跪不好,她身子弱,禁不起那么长时间的跪,又怕自己表现出来后,栾怀亭让她走,只得忍着。
晚上七点多,宁泛过来了,皱着眉在旁边站了一会,转身去找了栾杜景。
“栾当家,您罚自己的孙子就是了,让施晏跟着一起跪做什么?”宁泛开口不太友善,他本就是不好相处的人,但面对栾杜景,他还是带了些敬重,归根到底还是施晏的师父。
栾杜景对他还算客气,毕竟两人之前没什么瓜葛和纠纷,“你把她带回去。这丫头这是在给我吃软刀子呢,知道我疼她,舍不得让她跪着,她连带着想让栾怀亭那个兔崽子也一并免了责罚。”
宁泛装出一副头痛的样子,“我倒是想管她,她不听我的。她那个身子,哎,医生说可得好好养着,今天这么一遭,明天兴许又上医院住着了。”
栾杜景多少还是心疼施晏,可心中又气栾怀亭,“再跪一个小时,就让他们起来。”
宁泛可不想让施晏多跪这一小时,“我刚才去那看了,栾怀亭倒是没什么事,最多就是地上淌了一滩血,一时半会倒是死不了。”
说着他看了看栾杜景的神情,见他面上有些紧张,心底一笑,“只是施晏一副快要呕血的样子,您也知道她胃不好,这么久不吃东西,到时候胃出血穿孔就麻烦了。”
栾杜景终究还是不忍心的,吩咐下人,“去叫他们起来。”
宁泛比那位下人行动还快,去祠堂把施晏扶了起来,下人则扶着栾怀亭去了前厅。
“认错不认?”栾杜景问他,见他后背被血浸染了一块,也是心疼的很。
栾怀亭还是那句话,“和他在一起,没错。”
栾杜景下了狠手打了他一巴掌,把栾怀亭整个人打的倒在地上,然后栾怀亭又扶着地站了起来。
下人哆哆嗦嗦地来说:“栾先生,陈当家求见”
“不见!”栾杜景根本不想看见他。
门外的人哪里拦得住陈商淮,他已经在外面等了很久了,担心得很,直接推开众人闯了进来。
见栾怀亭站在那,他过去先跪在了栾杜景面前,“我和怀亭在一起,便也算您半个孙子,你要罚就连我一起罚了。”
栾杜景气不打一处来,“你给我起来!你也配当我半个孙子?”
陈商淮仍是跪着,“我和怀亭真心相爱,还望栾当家成全。”
听他说完这番话,栾怀亭也跪在了他旁边,“希望爷爷成全。”
只要栾杜景这关能过,栾怀亭父母那边就好商量。
栾杜景见两人都跪在他面前,闭了闭眼,有些无力的说:“真是造孽啊。”
施晏也过去跪下了,“师父,陈商淮其实人真的很好,当初没有他,我在皊山就必死无疑了。希望师父不要只听外面的流言蜚语,也看看他的真心。”
施晏又说,“祖训可没有说,两个男人不能在一起,所以他们并没有违背祖训,也不辱栾家的门楣。现在两个男人在一起也很正常,而且我算过了,怀亭哥哥的八字和陈商淮的八字特别合。”
栾杜景听她这么说也没有少一丝怒气,连带着施晏也一起训斥:“你师父我还没死!轮不到你来算!”
三人仍然跪着,在等他说一句“成全”。
栾杜景握了握拐杖,“都给我滚!少在栾家丢人现眼!”语罢,他带着气回了自己的屋子。
最后,陈商淮扶栾怀亭起来,送去了医院。
宁泛则扶施晏上车,回了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