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东旺戳着谢新语脑袋:“你是没花我的铜板,但你花的是我大哥大嫂的。你如果不是我的种,你能花到他们的?看不清局面的蠢货。”
谢东旺说的很有道理,谢新语一时语塞了。
“哼!”谢东旺挥手又是一巴掌。
谢新语顺势下滑,抱住谢东旺水桶腰的,使劲揪着肥肉。
“爹啊!咱们官宦之家就没溺女婴的,您不养我,是不是想开官员饿死女婴?爹,您好狠的心呐!”
“哎哎哎,嘶。”谢东旺疼得歪七扭八,抖着短腿拼命往谢新语身上踢:“看死丫头,欺负我今日没带鞭子是不是”
谢东旺取下身上蹀躞带,满脸戾气,拖着谢新语往角落走。
蹀躞带由皮质做成,上面还有许多金属挂钩,挂钩上还有玉质小配饰。打在人身上又疼,配饰碰在一起的声音又好听。
蹀躞带带着破风声,鞭笞在谢新语身上。
谢新语早就想跟谢东旺动手了,一把扯住蹀躞带绕在手中,取下头上簪子,跪在地上抱着谢东旺双腿猛扎。
“爹,就算您打我,我也得说。生孩子必须得请稳婆!不然大人会一命呜呼。石榴院的姑娘们最年长也不过二十八岁的,您怎忍心让她们离开得这般早。”
“难不成真像别人说的,你连每日供她们三顿饭都心疼?”
“爹,少跟人出去瞎混吧!散财童子这个外号,真不是夸你的。”
“……”
谢新语每说一个字,簪子都往谢东旺肉里戳。
谢东旺叫骂声配合着谢新语痛斥声,引来一大群人。
“戏本里也没这样恶心的男人啊!”章璋听见拳头都硬了,这种人竟然在礼部为官。
“王少卿,你别愣着,快派人去询问案情啊!再迟些,新语都快被她爹给打死了。”
“在等等。”王焕说到,现在谢新语父女两人都在气头上,说的话都不会过脑子,也许有意外发现。
发觉到有人来了,谢新语专往谢东旺筋上戳。
“爹,您有了儿子,就要打死我吗?也对,大伯母让您用自己俸禄养二房,你都将她气得半死,更不会在乎我这女儿了。”
“爹,我死了以后,您就懂些事吧!大伯在外面打仗,还写信回来,让大伯母将娶儿媳的聘礼,全部给您养妻儿,您还有何不满的?”
“别瞎说!”谢东旺疼得说不出话:“诋毁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谢新语在谢东旺耳边说道:“闲着也是闲着找个乐子。”
“你这疯子。”
“我脑子清醒得很,我想把你名声搞臭,你卖我的时候应该会遇见阻碍。”
“真是年轻。”谢东旺威胁道:“我也可以不让你高嫁,直接将你配给最下等的军士,那些军士连伎子都不挑,是个女人就行。”
“那你可要被御史弹劾了。”
“怎么会呢?”谢东旺笑得极其阴险:“就说那军士是你大伯的救命恩人,救命之恩给个侄女,不算天大的错。”
“狗东西。”
大树后声音变小,王焕这才带人蜂拥而来。
谢新语和谢东旺两人都有些狼狈,尤其谢东旺抱着双腿:“哎哟,这逆女对我拿簪子扎我,还专往我脚筋扎,存心要废我一双腿……”
“王少卿,我冤枉!一直挨打的人是我。”谢新语以前的职业对她现在帮助极大,眼泪包裹在眼眶里,可怜无辜极了。
“原来谢郎中是这种人,难怪我爹私下与人聚会,都以嘲讽谢郎中开聊。”周围窃窃私语。
“摊上这样的爹,真是可怜。”
他们在外面就听见谢东旺在喊:“弄死你”,谢新语一直很冷静的劝谢东旺冷静。
谢东旺扯着王焕衣诀:“王少卿,你赶紧抓她去大牢,打骂长辈之人,杀头都不会过。”
“父亲啊,你一心逼死女儿,到底为哪般?”
章璋将谢新语护在身后:“谢郎中,新语她现在吃的是八方台的饭,你不用为了省粮食就逼死女儿。”
王焕对谢新语谈不上喜欢,但此刻他觉得谢新语很是可怜。
“我奉命调查女官第二月考核漏题一事,谢郎中若无事就离开八方台。新语是调查的重要人证,谢郎中近期最好别到八方台来捣乱。”
“捣乱?”谢东旺被戳得连路都走不了,这些人竟然是非不分:“我让你们看看,我被她用簪子戳的痕迹。”
“爹,这样多姑娘在场,你想做什么?”谢新语呵止道:“姑娘们青春少艾,王少卿清逸俊郎,可不想看你的老年斑。”
“有如斯文。”王焕吩咐身边人:“将谢郎中送出去。”
谢郎中被架出去时,口中还骂骂咧咧:“我是她爹,我说她不孝,你们就该抓她好好审问。”
班内史听见此话极为嫌恶:“谢郎中,父亲冤枉子女虽不会判刑。但这在京师,一切以律法行事。你的子女性命,不是由你一句话就能决定的。”
“班内史说的没错,谢郎中你竟将律法看得如此儿戏,我定会掺你一本。”
谢东旺看着谢新语得意的笑,突然悟了。
八方台除了班内史,都是被父辈管束的年轻人,看见他教管谢新语,自然站在谢新语一方。
哼!王焕还要掺他一本,朝堂掌权的大臣都是一家之长,定会支持他教管女儿。
“谢小姐。”
“王少卿。”谢新语低着头,一副受伤的样子。
“下次上朝,我会提起谢郎中治家一事。谢郎中他对子女妾室的举动,朝中大臣都会不耻。就算没有律法可处置他,他肯定会收敛一段时间。”
谢新语万分感激:“多谢王少卿相帮,今日若不是王少卿,我恐怕已经被冤枉成对父亲动手的孽女了。”
王焕揉着拳头:“放心,咱们京师不会出现只听父母言,不听子女辩一事。”
“嗯。王少卿想问我何事就尽管问,我一定言无不尽。”
“请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