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华抱着沐青阳,踮起脚来在他唇上一吻,眸中熠熠生光,笑意盎然:“我们私奔罢。”
“好。”
说是私奔,却明明人人皆知。苏意见云华总算有了精神,便于他二人私不私奔这回事也毫不在乎了。他们二人私奔前一日,陆离也前来拜访。但与其说陆离是来送别,不如说是来告辞的。
沐青阳总算稍稍待见陆离一些,愿意与他同桌叙酒了。
酒到酣时,陆离总算托出真心,道:“青阳君所言无错,陆某的确是个可怜人,向来只听顺父亲的意思,活得没有意思。”灌一口酒继续道,“如今我也要放任一把,存一些私心。陆某此番便是来告辞,往后也要尝一尝何是垂钓坐溪上,山雨行路难。独得青天广,平舟渡河川。”
云华抚掌,没想到陆兄酒后还会作诗,看来酒当真是个好东西。陆兄能有如此觉悟,自然可喜可贺,但又转头问沐青阳:“你还当着陆兄的面说陆兄是个可怜人?”
沐青阳咳一声,道:“我当时见他不顺眼便说一说实话……你瞧他如今不是全因我这话才想明白了。”
云华想了想,却无法辩驳,便不再追究。
于是二人辗转来到殷川,云华以为他是要带她来见一见青墨兄长,毕竟也曾受了与青墨兄长许多照顾,只不过久未谋面,不知如今他过得可好,又是什么模样。
到了府门上,云华却不知因何心中几分忐忑。
官婢将他二人引入前厅,云华便见客座上歪坐一人,玩世不恭的模样,一瞧便晓得不是什么好人。但云华偏生觉得眼熟,却分明是一张不曾见过的脸,便不敢冒认。再一瞧应是沐青墨的贵客,便恭恭敬敬问了一声好。
结果这人却笑了几声,一副着实觉得好笑的样子。云华便有些不快,哪里有向人问好还要被人嘲笑的道理,但自己好歹是个体面人,又是在旁人府上,也不好发作。
却闻这人又说一句:“没成想,你还会如此讲礼。”云华心头的不快便更上几层,这话听着便是说她从前不知礼仪。斜眼瞪了瞪沐青阳,却瞧这厮也在暗笑。
云华胸口正憋闷着一口气,谁料这人站起身来走上两步,面上全无了之前的嬉笑,却道:“多年未见,你果真长高了许多。”
云华双眼微睁。
“我没有寻到父君与母亲,但我……回来了。”
此言令云华一怔,脑中霎时一片空空。待将这句话细细掰开咀嚼再吞咽消化之后,再瞧一瞧周边人的反应,确是这些人没有骗她,便鼻头蓦地一酸,两只眼中顿有滔滔江水滚滚而来,声波浩大势不可挡。讲白些便是嚎哭。也不得不说,云华从小到大的绝技之一便是嚎哭。
待云华嚎哭够了,才一回当胞妹的本色,虎着脸责问云褚,为何当初说好要她等他,却这么些年杳无音信。
云褚敲了敲云华的脑门,叹一口气道:“起先是想回不能回,到后来又是近乡情更怯。你懂么?”
云华还置这一番气,鼓着腮摇头道,“不懂。”
云褚促狭一笑,再敲了敲云华的额头,道:“你这般愚钝,自然不懂。”
沐青阳在一旁瞧不下去,拉过云华在她额头揉一揉,云华便故意装腔作势,道:“我兄长不是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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