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刚刚入春,早上极冷,尤其是北溟京城的早春,更是冷的滴水成冰。走时匆忙,只着了一件单薄的龙袍,就连马匹都没有骑,徒步在山上转了一夜,露水早将他单薄的锦袍湿透。
在山中一心想着抓只小狐狸,讨林采薇欢心,倒也不觉得累,如今倚到宫门上,经凉风这么一吹,反倒觉得身上忽冷忽热的难受。上官磊掩住鼻子,打了几个喷嚏,随后疲惫的倚在宫门上抱着小狐狸取暖。
又累又乏,不知不觉就迷糊着了。睡梦中觉得冰凉的寒意直往骨头里钻,还以为自己仍在山中寻找狐狸。喃喃自语的安慰道:“这只小狐狸也通身雪白,轻盈的像一抔雪,虽然不是雪狐,但薇儿见了一定会喜欢。”
说着说着,冰冷刚毅的嘴角泛起丝丝满足的笑意。
上官磊在梦中得到了满足,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却不知道整个皇宫闹得炸开了锅。阖宫上下人仰马翻,不止惊动了京中文武百官,连文武百官的家属都惊动了。
事先没有接到罢免早朝的通知,文武百官早早的就冒着早春的严寒,骑马的骑马坐轿的坐轿,劳师动众的由马夫领着、轿夫抬着进了宫。可左等又等早朝时间足足过了半个时辰,也不见上官磊的影子。
上官磊虽强势任性,可对于朝政是极其勤勉的,登基以来从来没有无故罢免早朝的先例,更不会将文武百官晾在这。
最重要的是,尽管登基以后百官力荐,但上官磊执意不肯纳妃,所以他现在也不可能是宿在了哪位后妃那。红罗帐暖度春宵,从此君王不早朝,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在上官磊的身上。
堂堂一国之君莫名其妙不见了,皇宫不被闹的人仰马翻才怪,德淑太后更是亲自带领宫人四处寻找。
上官磊将林采薇的话奉为金科玉律,在林采薇余怒未消之前,上官磊就算望眼欲穿,也绝不敢踏足玉簌宫半步。所以阖宫上下将整个皇宫都翻遍了,唯独遗漏了这一步之遥,一墙之隔的玉簌宫。
一国之君丢了,这要传出去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为了让这个荒诞的笑话尽快停止,德淑太后亲自带领宫人来玉簌宫找林采薇。名义上是讨个主义,可大家心里都明镜,上官磊无缘无故失踪,林采薇绝对是症结所在。
德淑太后带领众人来到玉簌宫,绣珠抬手刚要叩响宫门,乍见一个黑影抱着一团毛茸茸的东西蜷缩在宫门口。毛茸茸的小东西细长的小眼睛贼溜溜的乱转,绣珠吓得腿一哆嗦,忙捂住嘴巴险些惊呼出声。
众人错愕,德淑太后沉声吩咐道:“来人,过去看看那蜷缩在角落里的黑影是什么东西?”
“是,太后。”
一声令下,两名胆大的太监上前将黑影扒开,一看是个人,伸手习惯性的去拍黑衣人脸颊,可伸出的手还没挨到脸颊,伸到一半就生生的顿住了。两人吓得心惊肉跳,腿一软就跪了下来。
不等两名太监开口,聪慧的德淑太后心里已经明白,慌忙上前吩咐道:“快,快将国主抬回寝宫,快宣御医。”
德淑太后满脸慈爱的抚摸上官磊额头,触碰到上官磊额头的火烫,双手蝎子蛰似的弹开,眼眶含泪心疼又焦急的呼唤道:“磊儿,你这好好的是怎么了?你可千万别吓母后啊!”
众人七手八脚将上官磊抬回养心殿,御医院崔院首一溜小跑提着药箱进了寝殿,跪在龙床前反复把脉三次,方才诚惶诚恐开口道:“请太后放心,国主并无大碍,只是偶感风寒,微臣开几副汤药,必能药到病除。”
德淑太后拿丝帕拭了拭眼角清泪,不放心的反问道:“崔院首此话当真,真的只是偶感风寒?磊儿一向体魄强健,一个小小风寒怎会就昏迷不醒?”
崔院首伏地叩首,严肃的正色道:“微臣已经反复把了三次脉,国主当真只是染了风寒,绝无其他病症。太后若不相信可以让御医院所有御医,轮番前来为国主诊治。”
德淑太后闻言摆了摆手,“崔院首言重了,哀家绝无此意,请崔院首赶紧开方子吧。”崔院首的医术毋庸置疑,且他又一直是上官磊心腹,德淑太后也不过是爱子心切,想要崔院首给颗定心丸罢了。
“是太后,微臣这就开方子。”
半个时辰后,崔院首亲自端了汤药过来,可昏迷得不省人事的上官磊紧闭着牙齿,撬都撬不开。崔院首无奈,用眼神向德淑太后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