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张,她都还是没有往自己身上想。怕是直到现在,她都还不知道,上一次她差点儿没命,其实是中了砒霜之毒,而不是生了病。
乔氏和肖氏一样,都是一脸好奇,暗想赵乔氏买砒霜做啥。至于郑氏,当她听说“砒霜”二字,所受的惊吓丝毫不比赵乔氏少,也亏得其他人都在注视赵乔氏,才没发现她的异状。
这时睡醒起来的赵永年晃进门来,他借着打哈欠作掩护,偷偷和郑氏对视了一眼。
收到了赵永年的眼色,郑氏稍稍安下心来,寻思着,赵乔氏曾让孩子他爹帮她弄张户籍文书来,虽然赵乔氏死活不肯告诉孩子他爹她要那文书做什么,可当时孩子他爹就猜赵乔氏要去干见不得人的勾当。
后来,果然被孩子他爹发现,赵乔氏是去买砒霜的。那些拿去药乔氏的砒霜,是孩子他爹从赵乔氏买来的砒霜里偷回来的。孩子他爹做事谨慎,并没有偷多少,赵乔氏绝对发现不了。
他们盗取砒霜一事,赵乔氏固然不可能知道,别人就更不可能知道了。即便后来赵二郎怀疑上了他爹,也只是怀疑而已,他始终没能找到真凭实据,后来还不是不了了之了。既然小尾巴都收拾干净了,他们还有什么可担心的,该干嘛还干嘛,一切照旧。
于是,郑氏心安理得地看起了赵乔氏的独角戏。
这个时候,赵乔氏还在翻来覆去地诉说着自己的冤屈,这让赵四娘心里头很腻歪。
赵四娘不耐烦地说道:“你可别不承认啊!砒霜这玩意儿,就是府城里头的大药铺,一年也卖不出去几两,你又是个生面孔,说不定济生堂里头的伙计还记着你呢!这样吧,车就在外头,我这就陪你去济生堂一趟,让那儿的伙计好好认认!”
这下不得了了,赵乔氏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嗷的跳了起来,开始哭天抢地。
这么多年过去了,赵乔氏还是没什么长进,不一会儿又施展起了她的老套路——满地撒泼打滚。
赵四娘自然是不吃这一套的,她嫌赵乔氏聒噪,立刻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大门口,将车夫并几个带过来的青壮伙计叫了进来。
“我奶这是犯病了,你们几个赶紧的,把她送去城南的济生堂。她这病,只有那儿的大夫能治。”
听了这话,赵乔氏立刻就不嚎丧了,一把站了起来,连声说道:“我没病,我好得很,那啥济生堂的,我可不去。”
跟着赵四娘过来的这几个伙计都是赵四娘家的大伙计,他们不光身强力壮,会些粗浅的武艺,脑袋也很好使。虽说他们是去年才来赵四娘家做工的,之前没和赵四娘打过交道,可他们都知道赵四娘是东家的掌上明珠,自个儿想要在东家面前露脸,就得把赵四娘交代的事儿给办得漂漂亮亮的。
既然赵四娘没吩咐他们收手,那么甭管赵乔氏乐意还是不乐意,他们都得把赵乔氏往济生堂送。
于是,赵乔氏很快就被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押送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