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交待

nbsp;   启元帝的处事风格虽然也像先帝一样冷静冷洌，却比先帝多了一丝胸襟。

    自启元帝登基以来，并未猛烈地打压他们司徒氏。

    只要儿子不再出彩，启元帝甚至不吝啬与赏给他们敬国公府一份恩典。

    可同样的，谁又能知道这是不是来自成熟的帝王的一丝试探，试探他敬国公府是不是仍然老实本分，敬国公府的下一代是否出色，值不值得再次打压。

    司徒煜终于从父亲的话语中回过了神，他迷茫的看着这个他一向从心里有点怨恨与不屑的父亲。

    他发觉，他好像从来没有真正地认识过父亲。

    他呆呆地看着敬国公，充满迷茫的面容中出现了一丝难得的脆弱，显得他绝美的容颜中增添了一种让人不忍打破的心碎，使得人只想轻抚他受伤的心灵，抹去他眼中的忧郁与哀伤。

    可惜，他面前站着的不是慈爱的母亲，也不是愿意懂他伤悲的多情女子，而是要打破他的骄傲，击溃他的梦想的残忍父亲。

    司徒煜终于失控地朝父亲喊道：“不，你在胡说，把司徒家带入不堪的不是我，是你，是你让司徒氏、让敬国公府被人看轻，不再被人敬佩；是你让司徒家不配列入开国功臣之列，我怎么会让司徒家灭亡，我只是想要重拾我司徒家的威名。”

    敬国公慢条斯理的抚了下华贵的衣袖，轻飘飘地瞥了司徒煜一眼：“怎么，终于说出心里话了。我这个懦弱窝囊的父亲让你难堪了？”

    司徒煜的表情变得非常难看。自古以来，各朝各代都是以孝治天下，君子不言父过，他今天是被父亲刺激到了，才会一时口不择言的。

    敬国公看了看挂在墙上的父亲曾经的佩剑，幽幽地问司徒煜：“煜儿，你知道这把剑吗？”

    司徒煜听到父亲的话，抬头看了看墙上的剑，这是祖父的佩剑，祖父很是喜爱，可不知为什么，祖父过世时却没让这把剑一起陪葬，而是一直把它挂在了这间书房。

    敬国公缓缓说道：“曾经的我，站在这个地方，向你的祖父说出了和你一样的话，问出了如你一样的问题，我当时也有和你一样的困惑与不解，知道你的祖父是怎么对我的吗？”

    敬国公不再看墙上的剑，转过头看着司徒煜，冷漠地说道：“你敬佩的、亲爱的祖父，用这把剑指着我，告诉我，如果想用司徒氏一族的鲜血成全我的梦想，那他就先让我血溅当场，而不是眼睁睁地看着我将司徒氏带入灭亡的地狱。”

    司徒煜又一次震惊于父亲的话，愣愣地问：“为什么？”

    敬国公的眼神透过司徒煜，仿佛是回到了他的青春年少，喃喃地说：“为什么？为什么？呵呵~当然是因为皇家不再需要司徒氏有荣光，当然是做为后族的司徒氏有了让上官皇室忌惮不已的地位与权势，当然是因为司徒氏已经到了功高震主的地步，让帝位上的帝王寝食难安了。”

    “所以，司徒煜，你还想司徒氏威震大夏吗？你还想敬国公府受人敬仰吗？你还想光耀门楣重新被皇室忌惮打压吗？我优秀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