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口子。
这是过了多久?我想,是一天,两天还是无知无觉中,我们已经对抗了三天?最后,我应该还是“睡着”了。眼前的李晶晶越发的模糊,模糊到我已经看不清,几乎走到我面前的人影到底是谁!整个人麻木到牠一双还不算很尖利的爪插入我的双肩时,我依然只是知道,只是知道牠的爪插入了我的双肩!
“嗬、嗬、嗬——”从压抑着的恐惧,到暴发的惊怒,再到一双乌黑发亮的利爪将面前的一双臂膀折断,一只利爪继续向前一把穿过了对面那具惨白的身躯,挥爪之间那具身躯被甩到墙上,狠狠撞击一下后再摔到地上。在我最后模糊的意识中,那白得晃眼的躯体,就那样窝在墙下,牠的脖子向后仰着歪向地面,四肢折曲地堆在身前。
我想,最后,我还是“睡着”了。
这是山地别墅清剿行动后的第七天——
病房里一个身着军装的偏小身躯,四仰八叉地倒在白色铁架病床上的淡蓝色床单、被单中。她抬起的一只手臂,手心向上,手腕压着自己的额头,手腕下方露出一双紧蹙的眉头。略显粗重的呼吸,也说明着她此刻的梦境,并不美好。
可是,更加让人觉得不美好的,则是她原本并不大的嘴,因梦呓而微微张开,里面满口原本就算不得多齐整的牙齿,竟然变得有些像那个小丧尸——不,往好里说:小丧尸是一嘴里出外进的鲨鱼牙,而这张嘴里则是相对齐整些的海豚牙!总之看着都是可以吃肉撕人的牙齿!
慢慢地,床上人睁开了双眼,茫然地看向四周。若宋峋等人此时在病房,一定会惊呼,这TM的是和小丧尸一模一样的没有眼白没有黑瞳,整个巩膜都是黑色的眼睛。但你仔细看,里面的虹膜竟然是红的!
床上的人终于动了一下,再动了一下后,她一个打挺坐了起来。跳起来的瞬间,原本最后表示着束缚的右脚踝上的钢铐,被一下甩到了天花板上,“铛”的一声砸碎了块铝单板后,随着碎裂的铝单板一起掉到地上。
床上的人迷惑地左看右看,这是一个很大的房间,整个房间里,现在能够移动的,只有两张病床。屋顶上巨大的白色整体,黑色线边的悬挂架下,垂挂着同样巨大的大框套小框的看不懂的白色方形框架。
她慢慢摸索着谨慎地下了床,不知这里是哪里?不知自己是谁?她努力回忆着,但脑海中除了偶尔闪现的一两个模糊至极的的影像、声音,就是一片空白。她试图去抓住那些零散的影像,但每一次都是徒劳的,仿佛所有的记忆都被某种力量抹去了一般。此刻的她如同新生婴儿一样,不,不对,真正的新生婴儿是什么都不懂的。但她知道,这是屋子,刚刚她睡的是床,这房顶吊下来的东西是有用的,用做什么呢?
感觉到肚腹中明显的饥饿。感受着屋里除了墙边一具已经没了动静的惨白尸骸,再没有其它“活体”了。
不,有的,“活体”在外面。